第45章
当我到达东翼外面的检查站时，一个年轻人正在那里争吵。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尴尬得仿佛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认得他的脸，但不知道他的名字。显然，特勤局的警卫采用了新的安全标准，对一些人来说，这意味着他们无法进入白宫。四天前，一个熟悉的笑脸和记者证就足够了。毕竟，工作人员的证书确实有价值。
“我们在哪里见面？”当我们经过大厅时，我问露易丝。她似乎总是知道总统想在哪里举行会议。
“椭圆形办公室，亲爱的。他还没下来。咖啡快准备好了。我一听到哔哔声就给你送一壶新的来。”她快速地笑了一下，然后穿着属于另一个时代的棕色塔夫绸连衣裙跑到走廊上。然而，不知何故，在白宫，这似乎很合适。也许是维多利亚风格的艺术品，镶在镀金的木头框里。也许是路易丝的鲁本式身材。也许是背景音乐中播放的莫扎特协奏曲。不管是什么原因，有那么一会儿，我好像走进了一台时光机。我把手机塞进口袋里提醒自己。
当我走进椭圆形办公室时，山姆·珀索就在那里，笑得合不拢嘴。“桑德拉，好久不见。”
“山姆，很高兴见到你。还在和那些共和党参议员玩公关游戏？”我打了三个响指。“他们叫什么名字…哦，对了，他们再次当选失败了，所以这并不重要。”
山姆咯咯地笑了。“你的自卑感还没有消失。当你的公司启动指控机器并将矛头对准他们的人格时，那些参议员根本没有机会。”
“山姆，山姆，山姆，”我说，欣赏着他那单音节名字的发音。“你知道坏人是一个公正的目标，整个国家会因为我们的所作所为而变得更好。但愿我们不会再忍受这两个笨蛋中的任何一个再干六年。”我嘻开嘴笑了笑。
“那么，现在我们是同一个团队的人了？”山姆问，没有理会我的咆哮。
“显然，”我点点头，坐了下来。“反正备忘录上是这么说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考虑到我们的情况，整个世界都在同一条船上。”
这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他说，也跟着我坐下来。
正当我俩都坐下来放松自己时，我们身后的门开了，总统和他的两名内阁秘书走了进来。“桑德拉，山姆，”总统说，“我不记得你们是否都见过我的内阁国务卿和国防部长，但他们来了：埃伦·胡梅尔和迪恩·约翰逊。”
很高兴见到你，”山姆和我几乎异口同声地说，站了起来。我们都握了手，有些尴尬地站在椅子周围。似乎没有人想先坐下。
“请坐，”帕尔米耶里总统说，他感觉到了这种尴尬。“我马上就来。”
我们都在休息区坐了下来，努力装出很忙的样子，而总统则摆弄着他的桌子上的一些文件夹，然后走过来加入我们。“我跟你们直说了吧…”他闭了一会儿眼睛，好像在整理散乱的想法。“我甚至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现在麻烦事太多了，简直不知道该聚焦在哪一个上面。”
“总统先生，”约翰逊国务卿说，“我认为朝鲜问题必须优先考虑，因为该地区可以说是世界上最不稳定的。
“我不知道你做出这种判断的依据是什么，迪恩，考虑到各个领域令人难以置信的混乱，无论是经济还是食品供应，还是对能源网格的担忧，但我接受你的建议，你可能是对的，潮鲜可能是最不稳定的问题，因为他们喜欢向我们和他们的邻居里被认为是恶霸的人挥舞小棍子。”他停顿了一下，打开他的每日简报文件夹，抽出一张纸，上面有一串数字。
“所以，平嚷指责我们躲在‘哥白尼开发’的背后来摧毁潮鲜。他们在非军事区集结了8万名士兵，还有9000人驻扎在距离板门店一英里外的地方。在我们的无人机看来，他们似乎处于防御状态，但如果言论继续升级，情况可能会发生变化。
“总统先生，韩国也在集结军队。”所有军事人员都处于高度戒备状态，我们驻扎在该地区的各中队也是如此。在我们说话这会儿，乔治·华盛顿号航母正在前往该地区的路上。大约12个小时的路程。”
我在椅子上前倾身体。“我们希望避免事件升级，对吗？我们需要发出一个强有力的外交信息，哥白尼的第二条指令本质上预告了哥白尼的意图。朝鲜本可以听从这个警告，像其他国家一样，把他们的核武器拆除，拯救他们的武器库。他们选择不理会这些警告。
他回答说：“问题是，哥白尼对坪壤来说只是美国的委婉说法。”国务卿回答说。“他们声称哥白尼是我们的武器。”
“真的吗？他们看到总统的演讲了吗？”我说。
“我肯定他们看到了。这都是宣传而已。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太担心的原因，”总统说。他那橄榄色的眼睛看着我。“桑德拉，为媒体起草一些谈话要点，下午晚些时候让艾伦复审一下。好吗？”
我点点头。“好的，我会处理的，总统先生。”
“很好，下一个任务，山姆，我要你处理这个自杀率的问题。对我来说，这是我们正在酝酿的最大问题。”
“自杀率？”山姆问。“有什么问题吗？ 我什么都没听说。”
“世界卫生组织还没有公布调查结果。估计他们很快就会公布了–现实太严峻了。最主要的是，自杀人数急剧上升，超过10万人–”
“这是全世界范围的数字吗？”艾伦说。
“是的，但这仍然是一个巨大的数字。客观地说，我们从没有在三天的战争、瘟疫、饥荒或任何其他事件中失去过这么多的生命。这是可怕的。太可怕了。“
“但是总统先生，”山姆说，“如果世界卫生组织不公布数据，我怎么处理这件事呢？在没有任何事实或数据支持的情况下向媒体发表声明似乎很奇怪。“
“我不是要你报告流行性的自杀率，”总统回答说，“我是要你制定一个沟通策略，处理人们的恐惧，让他们相信哥白尼事件正在得到控制，所有人都在努力。”他低头看了看笔记。“世卫组织的戴尔·卡布尼克将向你介绍这场危机的最新情况。他的工作人员专注于这场全球袭击的心理健康方面。”
突然有人敲门，两个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拿着公文包。高个子穿着休闲的白色棉质衬衫，袖子卷了起来，那是副总统大卫·森纳尔。另一个穿着海蓝色西装，打着红色领带。他是丹尼尔·莫里斯，国安局局长。我以前只见过莫里斯先生一次，觉得他很讨人喜欢，机智聪明。森纳尔是另一种类型。他是一个固执的、脚踏实地的人，对他来说，不需要细节，只要嗅到一点问题就足够了。我不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在我看来，如果你不能处理细节，那就不要参与解决问题。”
“总统，”森纳尔说，“我肯定你会想听这个。丹尼尔有一些好消息。”
“既然如此，那就加入我们吧。我们可以利用一些好消息。你俩都认识桑德拉和山姆，对吧？”
“当然。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俩。”
两位先生都坐了下来。森纳尔副总统看了看召集起来的团队的每个成员，把手放在丹尼尔的肩膀上。“我让你从这里接手。”
丹尼尔是哈佛人。非常拘谨，一本正经。他在椅子上前倾身体，双脚牢牢地踩在地板上。“我们相信我们已经找到了哥白尼背后的人–”
总统拍了拍膝盖，大声说：“太棒了！他到底是谁？”
“他名叫彼特罗·索科尔。是伦敦一家名为“二十瓦特”的公司的创始人。三年来，他的公司一直在研究人工智能。我们认为他创造了哥白尼作为一种实验，但它从他那里逃走了。根据我们跟他的投资人马丁·安德鲁斯的谈话，我们认为他目前并没有控制它。安德鲁斯先生也常驻伦敦，是伦敦最大的投资银行的总裁。“
那么这个彼得·索科尔现在在哪里…？”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他现在是个逃犯–”
“逃犯？”在哪里？”
“我们也不清楚。”
“这怎么可能？”总统叫道。
“他大约四小时前从科西嘉岛跑了，我们还没能找到他的飞机。”
“科西嘉，就是法属地中海的那个岛屿吗？”
丹尼尔点点头。
“这个马丁·安德鲁斯怎么样？”帕尔米耶里总统问道。
“他很精明。他有自己的律师。不会回答任何自证其罪的问题。我们还遇到了一点问题，就是伦敦警厅加入了搜查，他们要求我们靠边站，让他们来–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收拾残局”。”
总统靠回椅背上，低声地将每个人脑海里的那个字说了出来：“操！”
“所以我们失去了那个家伙，这是坏消息，”森纳尔副总统说，“但好消息是，我们知道这背后是一个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假设我们能找到那个家伙，我相信我们能做到这一点，我们就应该能解决哥白尼的问题。”对吗？”
丹尼尔轻轻摇了摇头。“这并不容易。首先，我正在和伦敦警厅的同行合作，寻找这家伙的同事。事实证明，他有一个虚拟的设计团队，其中大多数来自不友好的国家。其次，索科尔先生显然没有兴趣和我们谈话。我有一个特工中枪了- “
“他朝我们的特工开枪？”总统惊叫道。
“不是索科尔开枪的。这全都跟他试图逃离我们派去的审讯小组有关。我们也有证据表明他和他的同伙，一个叫莎拉芙·温特的女人，绑架了我们的一名特工。所以他们不是在胡闹。最重要的是，我们知道他们配备了一架湾流G-550，如果油箱加满，它的航程超过6000英里。如果他们想躲开我们，我们就被动了–”
“–被动个屁，”副总统森纳尔打断道。“我们是怎么弄丢他们的飞机的踪影的？你是说它坠毁了吗？”
“我们不知道。它在飞往伦敦的途中就从雷达上消失了。我们不知道原因。坠机是有可能的，然而，更有可能的是他们通过地形掩盖了踪迹，所以我们无法追踪他们。“
“那个叫安德鲁斯的家伙不肯告诉我们他们要去哪里吗？”
“他说他不知道。”丹尼尔回答。“我们正在与伦敦警察厅合作，对他们过去一周的电子通讯进行全面调查。正如你所想象的那样，索科尔先生非常狡猾，但副总统是对的，这总的来说是好消息，因为哥白尼的创造者不是恐怖分子或疯子或什么外星人。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解脱。”
帕尔米耶里总统把手放在膝盖上，慢慢地站了起来。“在我们把索科尔先生收押之前，我是不会放心的，注意听，”我说，“在我们的监管之下。我不希望他出现在伦敦、巴黎、柏林或其他任何地方。我要他在这里！”
“总统先生，伦敦警厅在公民身份方面胜过我们，这件事并不容易。“
“我明白，但我们有世界上最好的技术人员，我们需要索科尔在我们的监管之下，这样我们就可以确保哥白尼在我们的控制之下，我的意思是，我们把它单独放在一个相当于数字单独监禁的地方研究它。我最不希望的事情就是另一个国家得到这个东西，然后找到办法重新设计它，以便他们能够控制它。做到这一点的国家有竞争优势–”
“先生，联合国不会允许这样做的–”
“我才不在乎联合国允许不允许呢，”总统反驳道。我们需要控制这种哥白尼技术，否则我们就输了。明白了吗？”他气势汹汹地盯着丹尼尔，为了效果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坐回椅子上，跷起二郎腿，沮丧地叹了口气。房间里没人敢说话。这会让他们成为众矢之的，而现在，最好是让国安局的局长扮演这个角色。
总统把脸转向丹尼尔。“丹，我要你去找到索科尔先生，把他交给我们看管。现在不是以国籍、地理边界和盟友裙带关系等为借口的时候。这是考验我们领导地位的生存模式，我们最好都清醒过来，要以这种生存模式来运作，因为第二名–只会变得更加混乱。抓住那家伙。这是机密预算–你拥有美国的全部资源，现在就使用它们！”
当总统把注意力转向我时，我的心吓得差点跳出来。他的脸色凝重。“桑德拉，我需要你做一件事，只有一件事。可以吗？”
我感到自己在不停地眨眼，这是抽搐的文雅说法。“什么，总统先生？”
“当我们抓住这个索科尔先生的时候，我希望你能精心编造这个故事，让联合国同意我们继续拘留他。你能做到吗？”
我看着他。说不 是没有意义的。“总统先生…我…我不知道我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
“你有同样的机密预算。你需要任何法律资源的话，动动嘴就行。任何顾问、说客、参议员、大使，当然还有白宫里的任何人，见鬼，利用我们所有人好了。我希望通过你的努力，联合国会得出这样的结论：这家伙应该由我们继续看管，同时我们带领一个团队研究如何制服这个AI流氓，我们都知道它就是哥白尼。
“你在做完成给艾伦的谈话要点后，就开始着手这件事。在可预见的未来，这将是你工作的全部重心。你能为我做到吗？”
他站起来，用他那双深情的眼睛俯视着我。我感到我开始点头，尽管我不知道我将如何实现我答应的事。我当时就知道，如果我成功了，我从此将平步青云。如果我失败了，我将在两个月内在华盛顿一家精品公关公司做中层管理。我艰难地吞了口唾沫，说出了决定我命运的话语：“我会做到的，总统先生。”
（sixfire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