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朱莉的价码
里克曼上校匆匆走过白色混凝土砌成的长走廊。他的脸上挂着沮丧的表情。他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门的两边分别站着两名军事警卫。他停了一会儿，做了一个简短的敬礼。两个卫兵挺直身体，紧缩下巴，凝视着只有他们才能看到的遥远的地平线。他们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上校”，同时向对方敬礼。
当里克曼上校大步走进房间时，朱莉正坐在一张小会议桌旁，看上去很无聊。“现在什么办？” 朱莉看着里克曼上校坐下，问道。他看起来很累。“关于那个女孩，你有什么情报？”
“莎拉芙·温特？”他点点头。
“她聪明、时髦，显然很有创造力–”
“她爱上彼特罗了，对吧吗？”里克曼上校问。
“反正她自己是这么想的。”
“她会帮助我们吗？”
“哪方面？”
“说服彼特罗和我们合作。”
朱莉咬着嘴唇，开始摇头。“我很怀疑。她需要动机或理由。”
“…比如？”
“可能是一个她会认真对待的威胁。”
“比如说？”
“如果你不帮我们，我们就杀了彼特罗。”她迅速闪过一个不真诚的微笑。
“你知道的就这些？”里克曼上校问。
“你想让她说服彼特罗留在这里，和你以及邪恶博士一起工作？你就知道这些？”朱莉抱着胳膊，叹了口气。
里克曼上校靠在桌子上，皱着眉头瞪着朱莉。“你们国安局的人对我来说有点自命不凡。这个项目从头到尾由我负责。你想要在五角大楼的长官们这里邀功领赏，这是你的机会。有心帮你一把。结果是好心被当驴肝肺。”他向后靠在椅子上。“最后一次，你能说服她帮我们吗？
“我的动机是什么？”
“你在巴黎、伦敦、布鲁塞尔和波恩欠下的那些债…我可以帮你解决。”
“谢谢，但在今天的世界里，我想我不可能对我的债务掉以轻心。你还有其他的吗？”
“别耍我了。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朱莉有一会儿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露出神秘的微笑。“爱，还有什么？”
“对…”
她笑了一会儿，然后严肃起来。 我想加入委员会。”
“互联网发展委员会？”里克曼上校一边问一边困惑地笑了。
朱莉点了点头，她的眼神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是的。”
“彼特罗选择人选，然后我想他的神哥白尼最终会做出决定。我不能保证。这远远超出我的控制范围。”
“那你就靠你自己吧。”
“你究竟为什么会要想进委员会？”
“你问我想要什么。这就是我想要的。如果你不想给我，那你就想办法说服莎拉芙…祝你好运。”朱莉想站起来，但里克曼上校伸出手，示意她不要动。
里克曼上校笑了。“淡定。我只能尽我所能。如果你的努力奏效了，那么我将投入我大量的资源来实现它。然而，最后的决定可能不由我的控制。万一不成功，如果你想要第二个选择，就说出你的–”
“–五百万美元，”朱莉突然像太阳耀斑爆发一样打断他的话道。
里克曼上校有点退缩，双手放在膝盖上。“一百万。”
“五百万！”朱莉平淡地说着，在里克曼上校回应之前举起她的手。“如果你说其他数字，我就走人。”
里克曼上校顿了顿。他需要仔细掂量他的下一步行动。“你对国家的责任感哪去了？”
“我对上帝和国家的责任感早就没了。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里克曼上校摇摇头，带着一丝恐惧打量着朱莉。
“我的前夫虐待我，国安局虐待我，我母亲虐待我– 所以，再想让我爱国是一个他妈的挑战。”她的眼眶开始湿润了。“尽管如此，我还是在虐待中努力让自己变得有责任心，总是为他人着想。现在是时候改变了，多为我自己着想，。甚至为自己买一点爱。”她说到这里笑了，慢慢地站了起来。“还有别的事吗？”
“有，我们怎么做呢？”
她靠在桌子上，低头看着里克曼上校。“我都想好了。”
第62章 劝诱
朱莉进来时，莎拉芙夫正在浴室里踱步。“你为什么想在这里和我见面？”莎拉芙低声说。
“里克曼上校刚才跟我说过话，”朱莉回答，她一边照镜子，一边梳着头发， “为了让彼特罗留下，他们会给他任何他想要的条件。他们会给你提供豪华公寓、汽车、 钱，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朱莉转过身来面对莎拉芙，她倚在水槽上，脸上带着期待的神情。
“你为什么问我？”莎拉芙问道。
“因为他们需要你的帮助。”
“真的？” 莎拉芙讽刺地回答。“像我这样的艺术家能给五角大楼提供什么样的帮助呢？”
“你需要说服彼特罗留下来–”
“不！”
“你不明白我们面对的是什么。哥白尼只会–”
“你不明白。我不在乎。彼特罗在这些方面有自己的想法。我根本控制不了，彼特罗。这些事都是他说了算。我现在可以走了吗？”莎拉芙想转身走出去， 但朱莉抓住了她的胳膊。
“莎拉芙，这不是站在舞池里的男孩，这是五角大楼，而不管你喜不喜欢，彼特罗都是他们的头号目标。他们不会让他走的，尤其是这个时候，他们最大的恐惧–哥白尼–迫使他们这么做。
“他们是这样看的：哥白尼会随着每一个小时的过去变得成倍地聪明。如果他们放彼特罗去圣达菲，他们就失去了任何干预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要摧毁他？别拐弯抹角了。”莎拉芙看起来很生气，甩开朱莉的手。“我明白你刚才说的一切，但我控制不了彼特罗。我没法让他留在这里和里克曼上校的心腹们一起工作。这就是现实。”
朱莉转过身，对着镜子。 她瞥了一眼镜子里的莎拉芙，同时仔细看了看自己剩下的眼妆。“你低估了你对彼特罗的影响。你想要什么，我指的是任何东西？你想帮什么忙？”
“你的前提不存在。我不想帮你。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如果你不这样做的话，哥白尼就会变得更强大，五角大楼和它的盟友就会反对哥白尼。他们知道等待的时间越长，他们的任务就越不可能完成。”朱莉放低了声音。“莎拉芙，他们有毁灭性的网络武器。 这些都是强大的武器，但它们也会带来后果。五角大楼不确定这些武器是否足以杀死…哥白尼，但他们知道，如果他们不去尝试，哥白尼就会赢，人类就会失去防御能力。
“你可以在帮助我们–我们所有人–夺回控制权并击败这个新敌人方面发 挥作用。你为什么不愿帮我们呢？”
莎拉芙一时呆了，看起来很矛盾。朱莉的恳求很有吸引力，表演得绝对真实。“这太糟糕了，”莎拉芙咕哝道。
“我知道，” 朱莉低声说，碰了碰莎拉芙的前臂。“让我帮你。”
“怎么帮？”
“也许……如果我们俩和彼特罗谈谈，我们可以说服他试着帮助里克曼上校一次，然后，如果不成功，我们可以一起去圣达菲。就试一次，越快越好。好吗？”
“我不知道，朱莉，”莎拉芙说。“我觉得彼特罗不会听我们的，我担心他跟我翻脸，如果他觉得我试图–”
“莎拉芙， 你为什么想去圣达菲？那是一个荒凉的小镇。你是一位享誉国际的艺术家。你真的想放弃这一切吗？”
“我想我爱他。”
“我明白，但如果他也爱你，他就必须接受你有自己的兴趣…志向。他不能指望你—在认识他五天之后—就放弃你一生的努力。你是一个有着重要声望的艺术家，现在，现在你就像他制造的难题的第五个轮子一样多余。你没看到他被哥白尼选中，成为通往人类的桥梁吗？如果发生这种情况，你的角色是什么？成为照顾他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你能看到正常的生活吗？”
朱莉停止了说话，只是拥抱了一下莎拉芙，然后退了回去。“我们跟他谈谈。好吗？”她点了点头，凝视着莎拉芙茫然的、充满泪水的眼睛。
莎拉芙芙的头微微地、垂直地颤动着。看到这，朱莉的眼睛亮了起来。“好， 我们走吧。”朱莉抓住莎拉芙的肩膀，两人一起走出浴室。
* * * *
在不到一千英尺的地方，一位老人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一个词从他薄薄的、留着浓密的银色小胡子的嘴唇里溜了出来：“高超。”
·
第63章 加入争夺
“所以，哥白尼摆脱了人类控制的束缚。还有什么新发现吗？我们都知道这是人类用机器探索的必然结果。我们都看到了这一天的到来，所以你们中任何人都不要假装惊讶。我不会接受的！”
老人咆哮着说。他把雪茄放在一个白色大理石烟灰缸里，雪茄长长的烟灰在重力不祥的注视下保持不断。他斜眼看了看他的一个同事，他的脸色显然被谈话弄得心烦意乱。
“马丁，你投资了这个人，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他妈的为什么让他溜到美国去了？而且是坐的你的飞机。”
“我已经解释过了，查尔斯，我以为他要回伦敦去。在地中海上空的某个地方，有人想出了去美国的绝妙主意。当时的计划是他们在我的机场降落，然后伦敦警察厅将拘留–”
“有人走漏了消息？”有人大胆地问。
“是啊，也许吧，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不是我干的，” 马丁回答，他的声音变得紧张起来，
“操！我们在8200的朋友怎么说？”
“他们知道他在哪儿。他在五角大楼下面的一个地下拘留所里。”
“操！”老人又吼了起来。“现在我们完蛋了，除非我们能把他弄出来。我们对引渡有什么办法？”
“五角大楼是不可能放弃他的，”一位身穿三件套定制西装的年轻男士说。“除非…除非我们能证明彼特罗只会跟这里合作，而不是跟那里。”
“太好了，那我们怎么做呢？”
“他的母亲？”
“他的父母都过世了，”马丁说。“就个人而言，他唯一感兴趣的是莎拉芙·温 特，她现在可能和他在一起。”
“他的恋人？”
马丁点点头。
“来吧，先生们，”查尔斯几乎是在喊，“我需要主意！你们应该是聪明的，他妈的顾问，我需要意见。 所以，我们开始吧 ！我他妈的怎么把这个混蛋带回来？”
查尔斯·宾汉姆抓起雪茄， 狂热地吸了一口，等着别人开口。
马丁偷偷地瞥了安德鲁一眼，冒险先开了口。“你说里克曼上校在8队待了差不多两年了。我们可以看看能不能让扎夫里出马。
“然后做什么？交换食谱？”一阵窃笑声。
马丁在椅子上扭动了一下。“我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有什么好笑的，但也许我有点蠢。温特是我们找到彼特罗的唯一希望。就像扎夫里说的，彼特罗的职员，虽然规模很小，但已经全部被抢走了，所以我们没有其他的资产或选择，除非，查尔斯，你想直接向帕尔米耶里提出申诉。
“那个混蛋永远不会听我的请求的…继续说，我听着。”
马丁几乎笑了。他很清楚查尔斯和帕尔米耶里关系不好。
“彼特罗是英国公民！”一个又高又瘦的男人叫道。“他是我们的。这就够了。把引渡文件准备好。我不在乎他们是不是我们最好的盟友。我们需要控制彼特罗。谁控制了哥白尼，谁就领导了世界。彼特罗是我们的公民，因此，我们应该领导这件事。”
七人小组低声商量着达成了一致，这是一间图书馆风格的巨大房间，天花板有20英尺高，皮椅松散地围成一圈。空气中弥漫着雪茄烟、波斯地毯和皮书的味道。
“我可以拿到引渡文件，但他们会抵制–我们都知道这一点。这是一场游戏，我们会输。我觉得更好的办法是看扎夫里能不能买通里克曼，拉他进来。至少，五角大楼需要和诺斯伍德合作。我们已经有一支来自诺斯伍德基地的特种部队，我们将把它作为我们的联合作战基地。 我建议我们联合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找到方法把彼特罗拉回来。”
“引渡文件呢？”
“那只是将我们的意图正式化的一种方式。”
“会让媒体知道吗？”
“当然。”
“好的，很好，”查尔斯说，脸上第一次露出满意的表情。“先生们，我们开始吧。”
五个人从椅子上站起来，四处走动，低头看他们的手机，又把手机打开。马丁坐着不动，留下查尔斯和他单独在一起。“我说，查尔斯，你总该找个时间去科西嘉岛去一趟。那里真的很好。有很多抽雪茄和喝威士忌的好地方。”
“是的，我想去。萝贝塔最近好吗？”
“有点担心。”
“我们不都是吗？”
“我们和当地警察、法国情报部门，还有几个国安局特工发生了一场…小小的争执。诸如此类的事情…唉，他们让她很烦。另外，我们的明星艺术家被那个可恶的彼特罗抢走了。”
查尔斯心满意足地吸了一口雪茄，然后呼出了一道浓烟。“听起来令人兴奋。”他微笑道。
“这不是她喜欢的那类刺激。
“我来对付法国人。国安局…你只能靠自己了。”
“有个女人跟他们一起逃走了。
“跟彼特罗和莎拉芙吗？”
“是的。”
“她是谁？”
“我不知道。她是国安局的人。”
查尔斯向前倾了倾身子，挺直了背。“真的吗？”
“你觉得你能查到关于她的一些情况吗？”马丁问。
“你有照片？”马丁把手机递给查尔斯。
“漂亮–看起来更像一个女演员，而不是一个特工，”查尔斯说。“姓名？”
“没有名字。”
“把照片发给我。我们会找到她的。你认为她和他们还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但她肯定在飞机上。她可能是整个谜团的一环。只是想让我们尽可能地把注意力引向她。”
“明白。我会处理的。还有别的吗？”
“还有一件事…”马丁压低嗓音说。“我们的一个安全监控摄像头捕捉到了他们从我们在科西嘉岛的庄园逃跑的画面。录像显示国安局特工向彼特罗和莎拉芙还有那个特工开火。这看起来像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蓄意谋杀。他们显然并不想捉活的。”
“这很有趣…”查尔斯一边回答，一边吸着他那快抽完的雪茄。“我也许可以利用这一点。”他伸出手拍了拍马丁的膝盖。”把录像连同匿名间谍的照片一起发给我。”他眨眨眼，把雪茄放在烟灰缸里。
马丁点点头，然后做了个鬼脸。“他是个英国公民。他的公司是由英国的现金投资的。他是我家的客人，我是一个英国公民。”
“我明白了，马丁。让我来操心用什么样的锤子来表达我的观点。这上面有很多钉子。我向你保证，这将是一个他妈的锤子节。”查尔斯笑了笑，在椅子里撑起身体，然后前后摇晃了一下，挣扎着站了起来。”该死的椅子对我这把老骨头来说太舒服了。”他笑着看着身后。“总有一天，他们会发现我死在这些椅子的其中一把里！”
“还有更糟糕的路要走，”马丁说。
“也有更好的，”查尔斯笑着说。
老朋友开始一起走出去，查尔斯转向马丁问。“你了解扎夫里吗？”
“我已经投资了他的几个初创公司，总额达2000万英镑。我很了解他。他欠我的，如果你指的是这个的话。”
“也许你应该去找他，而不是詹森。解释一下你告诉我的事。把你有的照片、视频，–无论什么有用的东西，拿一些给他看。看看他是否愿意帮助我们。那家伙既聪明又无情。他让我紧张，我不愿意想到他在和我们作对。”
“他绝不会背叛我们，查尔斯。不管他是谁，他很忠诚。”
“我希望你是对的。去找他。我希望他明确地站在我们这边。好吗？”
“当然可以。我会联系他的。”
“今天晚上，哦，告诉詹森你在处理这件事。”
“今天晚上，”马丁坚定地点点头。“詹森会松一口气的。”
（atongsa译 sixfire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