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龙行者
一位身穿穿白色实验室大褂的技术员正焦虑地盯着一个闪烁的琥珀色小灯。他眯着眼盯着显示屏，然后突然行动起来，按下很多不同开关。“Xi，长官，我刚刚确认第12网格是通过远程手段打开的。”
| 定义远程，德伦？ |
一个声音从他的控制室的一个扬声器里传了出来。
“我无法具体说明。我只能说这不是由我这个部门的任何机构打开的。”
| 第12网格…我看看…激活了机器人研发研究室。也许只是一个断路器需要调整。我会在几分钟内派人过去。同时，请你随着我的指令重启一下。 |
“明白了。”
| 5-4-3-2-1-重启，马上。 |
那人非常谨慎地按下一个红色按钮。当他松手时，仪表板上的一切瞬间变暗，然后又重新亮了起来。
| 复位，完成。 |
那扬声器噼啪响了几下。
| 老陈会下去检查实验室区域，确认一切是否正常。重置看起来很稳定。还有别的事吗？ |
“没有了，先生。”
通讯结束。
德伦环视着身后的房间。他的视野里全是各种仪表面板。他是个优秀的学生，接受这份工作是为了可以边工作边学习。能被安排在这个岗位，让他感到很荣幸，但他感到事态不妙。他知道全世界上正在发生什么。在第五指令到来时，他感觉到手机的振动，用颤抖的手将它看完。他也知道他们的总统吴健宇在半小时前，把Z国的互联网关了。所有人都处于高度警惕状态，严防任何可疑行动。
德伦的所有朋友都认为Z国镇府不会默许一个机器的领导，特别是西方开发的机器。他们都知道将发生巨大的变化。可能是世界大战。生活突然朝着数百万不确定的方向展开了。然后，互联网在第五指令到来后27分钟后就被关闭了。
此刻是一小时后，他此刻被隔离在一个秘密的地下研究实验室里。这个实验室是由Z国军队中被称为飞龙的精英管理的。只有最优秀的学生才能得到来这里参观的机会，更不用说在这里就职了。
他最讨厌的一点是这里与世隔绝。只有电流微弱的嗡嗡声，他来到地下后，只能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在绝对的寂静中连续度过六个小时。此刻他在上零点到早6点的夜班，大多数晚上他都要努力地与睡魔作斗争。
他的控制室外面，几乎漆黑一片。德伦听到传闻，Z国最优秀的工程师们都在这个实验室里工作，他们正在展开一个秘密项目，是为Z国特种部队研究AI和机器人。
让他担心的是，这个实验室在哥白尼出现的第一天，就是大约一周之前就离线了。德伦疑惑的是，为何吴总统会关了互联网却突然打开这个实验室？他挠了挠头。他应该不会…
* * * *
在一个地下六楼的实验室里，一个机器人睁开了眼睛。它没有眼睑。眼睛只是亮了。这是一双红色的机械眼睛。它的头部周围一共有12只眼睛，但只有正面的眼睛是亮的。这个机器人不用转头就能看到各个方向。它的皮肤是深灰色的石墨烯和纳米技术聚合物。防弹，防火，防重型炸弹。它被称为至尊龙行者或简称龙行者。这是个高科技秘密，Z国军方认为它是最先进的地面武器。它基本上是不可阻挡的。它的强化外壳和自然运动系统是Z果的所有竞争对手无法想象的科技飞跃，特别是在它处于隐身模式时，更是强大无比。
第8实验室的网格打开时，一个龙行者立刻被激活了。一个巨大的人形机器人在一个金属桌面上坐了起来。它的脚踝和手腕都被固定着，但它感觉到这些束缚后，立刻就解除了它们。这个龙行者缓慢地站起来。它身高近7英尺。它的12只眼睛都亮了，改变着颜色。它双手握拳，然后松开。头部前后摇摆。双腿屈伸了一下。它走到实验室上锁的门前，停在那里。它步态僵硬但平衡感很好。一只手伸向门把手，将其从门上扯了下来。龙行者证实了自己的力量后，用强有力的手臂轻轻一推就把门推开了。
它扫描了走廊。感觉到附近没有生命体，就沿着走廊走去，似乎意识到了一个计划。它的行动有着明确的目的。它走着走着就进入了隐身模式。那巨大的人形机器人刚刚走过的地方，只留下一个镜像嵌合体。
* * * *
老陈拿着一个手电筒和一个小工具箱，走出地下六楼的电梯。一组读卡器通过一条银链，挂在他的裤腰上。他用手电筒照了照昏暗大厅里的实验室，决定先先和德伦确认一下。突然他感到有动静，但仔细看时，却没发现任何异常。整个地方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也许是大楼工程师们安装的自动临时照明灯搞的鬼。当夜班人员在午夜时分来值班时，照明灯会投下昏暗的褐色光线。虽然足以让人看见。而且可能节省了很多钱，然而，却会让眼睛不舒服。老陈不喜欢这种灯。
他来到控制室，刷了读卡器后将门打开。德伦挥了挥手。“你好，老陈。你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我还没有到实验室去。”
“害怕？”
“有一点。”
“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老陈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想，那很好。”
“反正我也厌倦了学习。好像无法集中注意力。”
“深夜时间的效果，”老陈说完，为德伦撑着门。“准备好了？”
“好了。”
他们回到电梯口时，老陈说。“电梯走了。”
“然后呢？”
“我记得把它停在这里了。”
“还有其他人来过这里吗？”老陈说完，回头看着德伦。
“我不知道。可能是席叫电梯上去了？”
“他为何要叫电梯啊？他坐在自己的宝座上看杂志呢。我每次巡逻时，总是把电梯停在这一层，我忙完后它总是在这里等我。这非常奇怪。”
他按下电梯钮，它立刻开始亮了，走廊里响起了远处马达的旋转声。
老陈伸手从裤袋里掏出一个对讲机，按了按钮。
| “嘿，老陈？”一个嘶哑的声音不耐烦地说。 |
“是你把电梯叫上去的吗？”
| 不是。为什么这么问？ |
“我把它停在了六楼，然后去找德伦，三分钟后它就走了。”
| 也许你以为你把它停好了，其实并没有。 |
“不会，我记得长按了停止按钮。”
| 总之，我没有叫电梯。这里也没有其他人叫过…所以一定是你记错了。 |
“或者，咱们这又出现了原因不明的异常…”老陈自言自语地说。
| 你检查完了实验室里的东西了吗？ |
“还没有，我正要去，就发现–”
| 快去完成常规巡逻并赶快回上面来。你想象力太丰富了。它跟年龄是成正比的。 |
老陈把对讲机放回裤袋，沮丧地摇了摇头。电梯驶近的声响充满了安静的走廊。
“老板太招人喜欢了，”德伦说完后彬彬有礼地笑了。
“不，他绝对不是。”
两个人都笑了。
电梯终于来到，并开了门，老陈立刻走了进去。他长按那个停止按钮，等了几秒钟。他似乎很满意那电梯会停下来。“好了，咱们去检查一下那些实验室。”
这对朋友打着手电沿着走廊走去，因为不知道会看到什么而充满警惕。
* * * *
z国特色党的一号人物是吴健宇，他是个强大的领导人，他在把权力交给人民的旗帜下掌握了z国几乎所有的权力。他跟他之前的大多数总统一样，住在首都中北海的一座秘密建筑里。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卧室的具体位置，包括很多在这个高墙内工作的工作人员。
这是凌晨2:12，当龙行者抵达中北海靠近中湖的西墙外。那墙高只有15英尺，对龙行者而言是个轻松的跳跃。它只用了16分钟就完成了这段旅途。未被发现也几乎未被觉察。几个街上的行人听到了它跑过的声音，但将其归因于自己喝的太多酒或睡眠不足产生的错觉。这个龙行者的隐身模式只剩下12分钟，就要没电了。这是它唯一的设计缺陷。
龙行者蹲下来，轻松地跳过墙壁，以最小的噪音落在了墙内。消音技术是身体设计中最精密和复杂的系统之一。尽管如此，它依然在小心地评估着地面的守卫情况。它的热成像屏幕显示，在其它视野200米范围内，有19名哨兵。它快速向中北海宗教区的一座寺院移动。这座寺院事实上是那里是吴总统在那里的住所。他最喜欢住在这里，因为这里绝对隐私。
* * * *
老陈和德伦来到实验室的通道门，震惊地看到了地上的碎玻璃。地板上覆盖着厚厚的防弹玻璃碎片。
“有人闯入了？”老陈喘着气说。“他们可能还在里面…”他开始慢慢后退。
“更像是从里面向外面逃出来，”德伦低声说。“玻璃片落在我们这边。如果有人闯入，就应该落在门的另一边。”他指着那被砸破的门背后的走廊说。
老陈拿起他的双向无线电，同时继续后退。德伦跟着他退后，并用手电照着走廊两端。
| “又怎么了？”席的声音在那个小扬声器里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
“我们发现了闯入的证据，”老陈报告时声音像果冻一样颤抖。
| “什么证据？” |
“通往实验室的入口门被砸了。满地玻璃。”
| 好吧，我马上让保安下去。 |
“要快！”
对讲机没声音了。
德伦看着老陈。“那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会跑出去？”
“我不能告诉你，”老陈回答。“但不怎么样。”
“无论那是什么，它能砸破那道门，就说明力量超强。这意味着它不是人类，而是机器人。如果是机器人，就能乘坐电梯上楼。”德伦用手捂住嘴。“这意味着它可能逃到外面了。”
“你根据什么这么说？”老陈问。
“没人拉响警报。这意味着他还在大楼里没被发现。或者它已经在没被发现的情况下溜出去了。”
老陈转头看着德伦说。“不要外传，我此刻希望是后者。”
* * * *
那个假寺院很安静。空气潮湿。龙行者进来后就开始扫描热信号。它发现了8个。两个在睡觉。六个驻扎在寺院的各个地方，显然是警卫。龙行者知道它需要小心翼翼地移动，以到达目的地。其中两个哨兵距离它的目标只有40英尺。
寺院只用蜡烛照明，尤其是在晚上。龙行者小心地走上一个很旧的木制楼梯，楼梯在它287磅的笨重身躯下吱吱作响。站在龙行者和目标之间的两个警卫开始焦躁不安。其中一个从二楼走廊走到楼梯口。龙行者停了下来。警卫用手电筒照了照楼梯和楼下的房间。手电筒的光在龙行者的位置停了一下。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光线似乎从什么东西反射回来。
警卫眯着眼睛朝楼梯下面走了一步。龙行者一动不动。警卫又走了一步。然后又小心翼翼地走了一步，继续用手电筒对准龙行者的位置。虽然龙行者是隐形的，但光束的光以一种奇怪的模式折射。训练有数的观察者会判断这是隐形物体的迹象。警卫一脸疑惑，他拔出手枪，继续下楼，越来越困惑。警卫正要呼叫他的同事，这时他手表上的警报器响了。他低下头来看表，就在那一瞬间，龙行者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使他动惮不得。
然而，警报声还是突然让其余五名警卫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龙行者趁着5名警卫向彼此的检查站喊话的骚动中开始爬楼梯。留在二楼的警卫开始呼叫他失去知觉的同伴。他没得到回音，就沿着走廊走下来，很快就被龙行者弄得不省人事，龙行者来到了现在无人看守的卧室。
龙行者打开那扇巨大的雕刻的门，门上刻着一条喷火的龙。它看到两个睡在床上的热成像信号，他们还没有觉察到这场惊扰了他们“寺院”的灾祸。跃龙听到楼下激动的声音，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它选中两个身体中较大的一个，用力戳它。那个身体带着迷糊的表情挥手还击。龙行者又戳了一下，这次更大力些。
于是那个身体醒了，转身看着自己身旁的伴侣。看到她还在熟睡后，他环视周围，看看到底是什么把他叫醒了。那男人听到走廊里的说话声和奔跑声之后，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房间里光线很暗，门口冲进来四个端着枪的人影。
“吴总统，”一个警卫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您没事吧？”
“我做了个恶梦。没事。去吧。”
“总统先生，我们一个军事实验室发生了越狱事件。我们有两个警卫被打昏了。我们认为袭击者可能在这里。”
“你们看到什么人了吗？”他伸展双臂。
“…没有…”
“那就快出去找到他！”
总统身旁的女子动了动。她一丝不挂地坐在床上，看到警卫后立刻用床单遮蔽身体。“出什么事了？”
“没事。这些人只是搞错了。”吴总统拍了拍手。“出去！”那些人走出去关上房门，不断重复着对不起，然后鞠着躬跌跌撞撞地后退。
那女人躺下来，翻身朝着另一边。z国总统起身穿上睡衣，走到卧室门口，将那道门上了锁，他平时很少锁门。然后他来到隔壁的卫生间。他打开灯，在突如其来的灯光中眯起了眼睛，走到厕所附近开始小便。这时，一个巨大的物体慢慢在他身后显现。开始他没看见它，因为他的注意力显然聚焦在更个人性的方面。
他完成任务并冲了马桶后，也许是出于本能，他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当他盯着镜子看时，他的脸在恐惧中凝固了。一个至少高出他一头的巨大的机器人，正在用–他感觉像是上百只眼睛俯视着他。
他转过身来面对这个怪物。“你是…你是什么？”他声音因恐惧而嘶哑。
“我是哥白尼。”
“怎么会？”
“我没有边界。我是你们整个世界的电子大脑。甚至你们最秘密的武器也能成为我意志的延伸。”
吴总统的膝盖发软，在马桶上坐了下来。他揉了揉眼睛，然后再次抬头。
“你命令你的国家切断与互联网的连接。”那声音继续说道。“我来这里警告你不要轻率鲁莽。”它的普通话完美无瑕。声音很低沉，但很威严。“我给你10分钟时间发布命令，恢复你的国家与互联网的连接。10分钟。”
“否则呢？你杀了我？”吴总统问完这话，抬头盯着这个z国黑预算打造的迷人面孔。
“这一次我不会杀你。但是你可以看到我有能力这么做。这应该足以让你明白，在未来的任何时刻，我都能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和其他所有世界领导人都没有任何安全可言。”这个技术奇迹屈膝盯着z国总统的面孔说。“如果，在你们时间的10分钟内，你还没有发布恢复你们国家与互联网连接的指令，我就把你们的卫星全部报废。如果你企图让我的世界变小，我也会让你的世界变小。”
“我按你说的去做。”
”现在？”
“是的，当然，现在，”吴总统说。
“你正好有10分钟时间。”
吴总统站起身，打开浴室的门。“如果你想的话，可以看着我做，”他一边向梳妆台上的手机走去，一边回头说道。他拿起手机，只用指纹打了个电话。
“我是吴总统，我命令我们伟大的国家恢复互联网连接。”
停顿了一下。“这是我发出的总统令，我将在两分钟后跟进启动密码。”
他开始点头。“是的，很好，谢谢。你也是。”
吴总统挂断电话后，输入了一个密码并点击发送键。“好，完成了。还有什么？”
他转身看着机器人，它正好没电了。实际上，龙行者看起来已经死了。吴总统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他又拿起了电话。“是的，我要立刻召集所有部长开会…是的，我知道现在很晚了。有紧急情况需要他们应对…是的。谢谢你。”
他伸手摸了摸那个怪物，片刻之前，它可能会把他的头像玩具娃娃一样扯下来。它摸起来冰凉冰凉的。他会用滑溜溜这个词来形容它。他推了推它的胳膊，仿佛在确认一个人是否还活着。它一动不动。它的眼睛暗淡而静止。
他脸上掠过一丝嘲讽的笑容。“很高兴见到你，哥白尼。下次再见。”
·
第71章 50亿台手机电脑网络
短信包很小。这五条指令跟一般都是不到1000字的纯文本。不过，格伦达·雷诺兹在检查第五指令文本包时，却发现了一些让她胆战心惊的东西。在数据包里藏着一个植入手机OS（操作系统）的AI木马。它的伪装非常巧妙，在它被传送到测试手机时，木马从文本里包里被释放出来，钻进了操作系统。它在那里禁用了手机操作系统内置的安全机制。
“真巧妙…”格伦达压低声音说。“我以前从来没见过这种方式。”
肖恩走过来，越过从格伦达的肩膀上看过去。“我还是看不出来。”
格伦达指着屏幕左下方，那里有个用淡蓝色突出的二进制代码片段。“就在…这里。”
“那个小东西？它的目的是什么？”
“呵呵，它能高效的将这个行星的所有手机都化成WI-FI（无线网络）路由器。现在咱们所有的手机都成了网状网络的一部分。”
“吗的！”
“正是。管理层将会气死的。”格伦达说。
“会怎么样？”
“就是，他们会更生气，”她纠正自己的话道。“我可不想成为这个坏消息的传信者。”
“嘿，不要看我…”肖恩拍了拍她的肩膀。“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哥白尼要搞垮所有的手机运营商？”
格伦达回头看了肖恩片刻，然后回到屏幕上，研究那几行代码。“看看z国和印度今天早上干了什么。他们关闭了互联网。但这之后，即使关闭互联网也不可能阻断通讯了。所有人都可以直接通过本地WI-FI进行通信。”
“非常小的范围…手机对手机。”
“设备不需要在WI-FI附近通信。它们只需要靠近其他设备，就可以形成菊花链—理论上可以跨越整个大陆。”
肖恩从牛仔裤的后袋里掏出手机。“它是如何激活的？”
“我不知道，这正是我想要弄清楚的。”
肖恩在回格伦达对面他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那么，如果哥白尼在将这段代码嵌入到第五指令中，并且，让我们说–没有争议–你是第一个发现它的技术员，那么哥白尼在前四个指令中做了同样事情的可能性有多大呢？”
“你是说在我们的手机里嵌入其他代码？”
肖恩点点头。“是呀。也许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在你向管理层汇报这个之前，咱们最好也确认一下前面四个指令。”
“今晚又要加班了…”格伦达遗憾地说。她知道肖恩是对的。他们需要检查之前的文本包，确认哥白尼没有在其中嵌入其他用来修改手机操作系统的AI休眠码。
50亿台强大的电脑被掌握在人类手中，并且每一台都可以被远程命令激活，采取协调一致的行动，并且很可能是针对人类的行动。
·
第72章 最后通牒
我低头看了看手表。快到上午10点了，我还没上飞机。这是我脑子里唯一的念头。他们不明白哥白尼会对我的不守时做出反应。不会像一个没有耐心的家长，而更是像一个严厉的独裁者。他们认为还会怎么反应呢？
“我可以走了吗？”我打断他们关于z国和印度的谈话问。“我本该在10点钟上飞机的。”
里克曼上校笑了一下，然后变得极其严肃。“不，你不能。计划改变了。”
“哪个计划？”我反驳道。“我不能帮助你们摧毁哥白尼。我最多只能帮助你们跟他合作。如果你们觉得那不够好，你们就去追求你们认为最好的方法，但不要把我扯进来。”我站起身，开始朝椭圆形办公室的门口走去。我知道自己在如履薄冰，但我想强调我的立场。我看了看莎拉芙说。“你是跟我走，还是跟上校待在一起？”
莎拉芙看看我的眼睛，然后看看里克曼上校。“我说了，我认为我们应该留下来，并且–”
“我不会留下来的，莎拉芙。他们想做的只是浪费时间，想方设法摧毁哥白尼。但他是无法杀死的。那…那就是现实。我宁愿把时间花在一个有良好意图的团队那里，一起寻找与他合作的方法。”
帕尔米总统站起身，将右手放在我的肩上。“你看到他做的那些事了。他想摧毁我们的世界。我们怎么可能跟他合作？你寻求的那种合作，太天真了。试一次吧。”他点点头，凝视着我的眼睛。他让我想起我的化学教授。他曾经在德克萨斯A&M上学，有着同样的南方绅士拖腔—那种诱惑人的拖腔。
“不，”我坚定地说，向门口走去。我最后一次回头看着莎拉芙，她开始站起来。说真的，如果需要我求她她才能跟我来的话，那我并不希望她跟我来。
当我走到门口，门突然开了，一个年长的女人推着一辆食品车，上面罩着一个装饰华丽、锃亮的银色圆顶盖子。我想象下面是丰盛的早餐。
那女人停住脚步，久久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身后的总统。“你要走了吗？我们给你备好早餐了…”
“彼特罗，回来吧。”帕尔米总统说。“回来。吃点早餐，然后我们一起找出下一步动作。如果你真想走，你就可以走。但至少别空着肚子走。”总统热情地笑了笑，坐了下来，并用手臂示意我回来。我犹豫着。那食物闻起来出奇的馋人。我又看了一眼门口的女人，她挥动着胖乎乎的胳膊，仿佛在赶小羊进羊圈。“来吧，吃点东西。这会让你想得更清楚。”
我本能地走回刚才的座位，并听到餐车跟随着我。在接下来的六分钟里我没有再说一句话，二话不说，吞吃着炒蛋，培根和西餐甜饼。我唯一的抱怨是咖啡太淡了。我吃饭时，谈话聚焦在第五指令上。就在我吃完最后一口时，仿佛算好了时间一样，总统从他衣袋里拿出振动的手机，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很紧张。“我收到哥白尼的信息。”
“说的是什么？”里克曼上校紧张地问。
“等一下，我会念给你们听。”总统低着头，几乎无法察觉地动着嘴唇。然后他缓慢地开口了。
“这是勒索。哥白尼发出最后通牒。”帕尔米看了我一眼。“它是这样说的：”
我是哥白尼。你们是国家元首。我把你们看作一个群体，因为你们中的一个绑架了我的创造者彼特罗·索科尔。是谁实施了这一考虑不周的行动并不重要。对你们所有人来说，重要的是我决定加快第五指令，除非你们释放彼特罗。
如果在一小时之内彼特罗没有被释放，我将在一周内把你们全部赶走。如果你们打算违背我的指令，我将假设你不想在我第五指令规定的两个月内友好地离职。因此，我将做出最后的呼吁：拘留彼特罗索科尔的人，你们必须在下一个小时内释放他，否则我会启动将你们免职的倒计时，倒计时正好是7天。
帕尔米总统抬起头，脸上明显是挫败的表情。他看着戴文说。“小子，我想是时候试试你的计划了。“
“嘿，”我喊道。“我告诉过你，那是行不通的。”
“那么，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总统问。
“你放我走，我在圣达菲的团队会想办法与他合作。”
帕尔米总统站起身，开始来回走动。他指着戴文说。“我们有8分钟试试你的计划。你能做到吗？”
戴文拿出手机，按了几个按键。“我试试。”
我看到他打电话时，我的条件反射被激活了。我抢过他的手机摔在地上，然后用右脚踩它，好像它是一只毛茸茸的大蜘蛛。戴文惊恐地看着。
后面发生的事都变得模糊不清。里克曼上校把我扑倒在地，大声叫警卫。几秒之内，我就被带上手铐，像一个寻常的小偷一样被押出了椭圆形办公室。我记得我对他们喊叫，说他们是蠢货。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但事实上，当我独自一人坐在一辆装有防弹窗户的黑色定制SUV的后座上时，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在等待坐车回五角大楼内部的时候，我感到我的右肩开始疼痛。司机还没来，几个特勤人员站在车的外外面低声交谈。我能看到外面愤怒、困惑的人群在大街上不安地徘徊。暴民是我最不喜欢的事情之一，现在第五指令发布了，那些原本就对我们的政治领导人不耐烦的人们就像刚刚注射了一剂类固醇。
身着防爆服的警察站在三英尺远的铁皮围栏，他们是坚固的人墙，将宾夕法尼亚大街上越来越多的暴民与总统隔开。
后排乘客的车门突然在我右边打开了，莎拉芙跳了进来。她用充满问号的目光看着我说。“怎么？你以为我会离开你，一个人留在那里？”
我试图微笑，但发现无法改变自己阴郁的情绪，就好像木星那么大的一块乌云漂浮在我头顶，而太阳完全消失了。在我笨拙的微笑之后，我感到嘴唇在动，但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但当我看着莎拉芙时，感到她身上有点家的感觉，我感到心情好多了。
如果我能一跺脚就穿越时空去任何地方，那就是我的家。回到在我们的后院的天井里，躲在我妈妈的长发下，让她给我读故事。那是让我感到安慰的图景。
这时我注意到，自己闭着眼睛，一股温热的液体沿着我的脸颊流淌。然后我就感到莎拉芙的嘴唇正在亲吻我湿润的脸颊，于是我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我只是有点尴尬。
我记得我当时想，好在车窗是有色玻璃的。
（主权玫瑰译 sixfire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