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参观纠缠光子对发射计算
情报高级研究计划局(IARPA)是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下面的一个组织，负责解决情报界最棘手的问题。IARPA资助研究的技术领域范围很快，包括数学、计算机科学、化学、生物学、物理学、神经科学、语言学和认知心理学。他们的大部分研究都是非保密和公开发表的，但也有一些黑色项目，涉及他们最著名的项目之一:量子计算。
在中国的93 petaflop 神威太湖之光超级计算机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计算机后，IARPA在量子计算方面加倍努力。中国在超级计算领域的迅速崛起成了美国在情报方面的主要担忧，美国的超级计算机一直是其引以为豪和竞争优势的来源。2015年秋季启动一个由私人研究实验室、大学和IARPA组成的秘密项目。该项目被命名为EPPEC或纠缠光子对发射计算。PPEC被认为是这个星球上最先进的计算项目。它被认为是如此的秘密，以至于IARPA和它的同事们发表了超过篇的研究文章来打消人们对EPPEC相关研究的兴趣，称它是一个没有前途的研究领域。
IARPA打算将由此产生的算力用于密码分析和网络战标记，以及通过自主无人机进行实时智能武器瞄准。崔葛兰博士是EPPEC项目的负责人。当哥白尼第一次为人所知的时候，他和他的研究小组对他们的实验室没有受到其攻击的影响并不感到惊讶。原因是EPPEC的存在是不为人知的，更重要的是，EPPEC的实验室是离线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接触到EPPEC，除非他们在制造它的实验室里。
EPPEC位于地下32层的一个实验室里，在一个精心设计的洁净室里，该洁净室被设计成从其超敏感的计算中过滤每一种已知的粒子。一个连接小组一直在武器系统的安全连接上工作了近两年，但是到目前为止，还不能将EPPEC安全地连接到那些系统上。一个独立的反黑客团队正在研究安全协议，保护EPPEC免受黑客的窥探。
明智的是，谢博士在他个人认为测试表明EPPEC无法被攻破之前，一直没有授权。他说服了他的上级等待，随着哥白尼的到来，他的上级看起来确实非常聪明。其中一个上级现在是一位名叫戴文·贝内特的年轻的前黑客；他直到三小时前才听说这人。这人是在突然的误判下由总统任命的，他这个量子计算新方法的发明者，现在不得不忍受了。访客戴文·班纳特，唯一的资历是他为了钱骇入了五角大楼–一个穿着睡衣，戴着白帽子的黑客，从别人蹩脚的代码中获利。这种名声是通常宅在家里的、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在黑暗地下室里创造出来的。
当谢博士到达地面时，他的耳朵发出噼啪声，他用力重复地打着哈欠。当电梯打开时，他的助手玛格丽特陪同他到接待区，他那不太受尊敬的客人正在那里等着。“我是谢博士，”他伸出手臂说。
“戴文·贝内特。很高兴见到你，先生。”
“很好，唯利是图的黑客现在为美国总统工作。好古怪。”
戴文脸红了，勉强笑了笑。“你喜欢这么说也行。”
“是的，嗯，等我有更多的时间和耐心的时候，你必须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相信这会是一个有趣的故事。现在，我能帮你什么忙？”
谢博士是个勤奋好学的人。又矮又胖，像一只没有獠牙的疣猪。他在EPPEC实验室的同事们亲切地称他为“疯狂的中国人”。每个人都知道他的才华在计算机领域无人能及。EPPEC不是现有计算机科学的延伸，它是一种全新类型的计算机发明，这项发明是谢博士独自发明的。他已经快68岁了，但仍然精力充沛，难以置信地果断，总是充满自信。
“我能看看吗？”戴文问。
“看什么？”
“你的…你的计算机…”
谢博士歪着头，在戴文的脸上搜索着，仿佛在试图理解一个疯子的疯言疯语似的。“我的计算机？你真以为你可以入侵一些文件，找到一些关于我工作的可疑的暗示，拉着总统的袖子，然后顺便免费参观一下？你的小人国思想就是这样运作的吗？”
戴文的的脸色暗下来。然而，坚持和执着是世界级黑客的一个主要优势。他们不会被阻挠者或反对者吓倒。相反，这恰好是他们的动力。
“小人国的思想…这对我来说是第一次听说，”戴文冷冷地回答。“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是应帕米尔耶里总统的要求来这里的。如果这个理由还不足以让你向我展示你的设备，那么，随便什么方式，让我给他打电话，你可以直接向他解释你不服从的行为。我肯定你很喜欢让他那德克萨斯式的咒骂声装满你的大脑。”
谢博士起初慢慢地笑。然后咯咯笑起来。他挥手打发了他的助手，然后在一张灰色细条纹双人沙发上，这张沙发给简陋的休息室增色不少。“所以你有快速的手指和一张匹配的嘴。很迷人。”他又笑了，但这一次更多的是假笑。”如果你能让我相信值得我花时间这么做，我就带你去看我的设备。”他用手指轻弹大腿，就像在弹钢琴。
戴文坐在谢博士对面配套的双人沙发上。“你应该知道哥白尼的事吧。”谢博士面无表情地盯着。
“哥白尼被一种使用电磁纳米机器人的主要武器击中。这是我们武器库中最强大的网络武器。但是它被转向了，被盖着“退回发件人”的邮戳退了回来。我的部门实际上已经被摧毁了。在那次部署之后，哥白尼加快了第五项指令，将每个国家的元首送到了校长办公室…而校长，就是哥白尼。”
“你把他惹毛了。”
“谁？”戴文问。
“哥白尼。”
“你们像正义的孩子一样去捅马蜂窝。”谢博士摇摇头，低头看着深灰色的羊毛地毯。“他已经给了他们两个月的时间。现在怎样了？”
“它把他们全都赶下台了。哥白尼把他们都关掉了–”
“什么？”
“它关掉了他们的通讯频道。所有的国家元首都被赶下台了。”
“怎么会？”
“我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但哥白尼控制了电信、互联网、卫星…一切。”
“现在你来找我？你认为我的电脑能打败这个哥白尼吗？”
“我不知道。如果有任何机会–”
“EP pec不在线，”谢博士直截了当地说。“我们离在真实世界中测试它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对不起，太早了。太早了…”他站起来叹了口气。“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戴文跳了起来，声音里带着疑惑。“你想对美国总统说‘不’？没有他就没有你的研究。”
“你刚才说了，他实际上已经不是总统了。”
“你想要更多还是更少的资源？”
“你是在贿赂我，好让我带你参观吗，班纳特先生？”
戴文摇了摇头。“就让我看看吧。”
“我会让你看EPPEC，但你不会改变我的想法，也不会改变EPPEC还没有准备好参加大决战的事实。明白了吗？”
“我应该警告你。我很有说服力。”
“我应该警告你，班纳特先生，我不会只是为了保住某个人的工作而拿我终身的事业去冒险。而这个人我甚至都没有投票给他。清楚了吗？”
“那你会大吃一惊的。”
“因为什么呢？”
“因为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而且生活在这个地下实验室里比你想象的要糟糕得多，因为这里的一切都似乎…碰不得。”
“这正是我们的情况，班纳特先生。我们是碰不得的，我们希望保持这种状态。”
谢博士打量了一番戴文，站起身来，看了一眼他的手表。“跟我来，我们马上开始。不要碰任何东西。”他转过身来。“我是说任何东西。”
戴文把他的手插在他的连帽衫里以示强调并笑了。
两个人排成一列走到电梯组，进入其中一部等待电梯。它很大，就像医院里的运货电梯。
“你显然必须移动一些很大的设备，”戴文说。
谢博士点点头，但除此之外保持着沉默。
电梯门嗖地一声关上了。里面只有3个按钮：主入口、1号实验室和2号实验室。崔医生按了2号实验室。“下面只有两层。”
“被卡住过吗？”戴文带着一丝微笑问。
谢博士摇摇头。“那是不允许的。”
电梯加快了速度，他们下降了大约10秒钟，然后电梯缓缓地停了下来。
“在地下有多远？”戴文问。
“你觉得有多远？”
“十层，也许十五层？”
谢博士微笑着示意戴文走出电梯。“三十二。”
“嗯？”
戴文朝四周看了一会儿，直到谢博士指着一扇没有窗户的大门。“我们先去那里。”
门上有两个字：准备。在字的下面是一个男性图标。谢博士打开灯，指着一张有各种各样的孔的桌子。“取出你的手机，手表，任何传感器，任何有电磁场的东西。我想你没有带心脏起搏器或任何医疗辅助设备。”
戴文摇摇头，他取出手机和各种可穿戴设备。“戒指不用吧？”
“只有手表需要取下。其他惰性的东西不用。”他站在一边，靠在一些储物柜上，看着戴文放在桌子上的个人物品。“你的手机…看起来损坏严重。”
“被哥白尼的创造者踩了几脚。”
谢博士看起来无动于衷。”所以你打电话给总统只是虚张声势？”
“真的吗？你打算利用这个来对付我吗？”
谢博士只是短促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沮丧地呼出。
“我应该把这些放在哪里？”戴文问。
“那里。”谢博士指着一个沉重的储物柜，戴文打开它，把东西放在一个大部分是空的黑色大袋子里。”好吧，我准备好见你的电脑霸主了.”
“他的名字叫EPPEC。”
“它是什么？”戴文问，他的好奇心被激起了。
” E-P-P-E-C，代表纠缠光子对发射计算.”
“哦…我以为你是说它的名字是史诗（epic发音跟EPPEC一样–注）。所以，这不是典型的量子计算机。量子比特的处理能力是多少？”
“运气好的时候，2000。”
“你在开玩笑吧？”
谢博士摇摇头，继续走，戴文尾随在后，还在消化他刚刚听到的事情。
“这怎么可能？”戴文问。“这比所有计算机加起来的处理能力还要强–
“是计算机的三倍。”
“软件呢？”
“它的操作系统包含在一台超级计算机中，这台计算机为量子比特阵列操作控制装置。”
“有深度学习算法吗？”
“当然。”
“这如果掌握在正确的人手中，会是一把大锤子。EPPEC可以击败哥白尼，如果处理得当…经过编程的话。”
“你是在提供服务吗，班纳特先生？”
“我的整个部门都可以提供。”
谢博士转身瞥了戴文一眼，然后继续沿着一个狭窄的，无名的走廊走去。“我相信你明白，我有世界上最好的程序员在做这事。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一群雇佣兵试图把埃佩克黑成某种屠龙者。”
“我只是提供……”
谢博士在一扇玻璃门前停下，用手扫过一个生物识别装置。“跟着我，记住，不要碰任何东西。”
门自动打开了，两个人走进了一个超高科技房间。它很大，有金属墙。非常安静。在房间的中央是一根从地板到天花板的柱子，柱子上有数千个大小不同的孔洞，最大的孔洞直径约为两英寸。这根柱子直径约12英尺，高20英尺。它非凡的存在令人生畏。当他们走向柱子时，轻微的嗡嗡声变得明显起来，但它的音量或音调并不稳定。这种变化增加了戴文突然感到的陌生感。
“这就是…它？”
谢博士点点头。
“你在哪里访问它？”
“跟我来。”
他们绕着柱子走到后面，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有一大串发光的显示器。
“这是我们的控制室。”
“团队的其他人呢？”戴文环顾空荡荡的房间问道。
“我在这里的工作人员很少。我不喜欢太多人。只有另外五个科学家在这里和我一起工作。我团队的其他成员都是远程办公的。”
“我想你的维护团队至少有20人–”
“班纳特先生，你的想法太像一个政府官僚了。”他停顿了一会儿，挠了挠后脑勺。“你说哥白尼的创造者弄坏了你的电话。从损坏的程度来看，这不是意外，对吗？”
“啊，不。绝对不是。”
“索科尔先生为什么要毁坏它？”
戴文用手捋了捋头发，大声地呼出一口气。“当时我正在下令向哥白尼释放我们最致命的网络武器。他不…好吧，就说他认为这不是个好主意。”
“他是对的吗？”
“是的。”
谢博士站直了身子，微笑着说。“他应该在这里做程序。他会欣赏我们发明的这些新生物。”
“是啊，这个特殊的生物正在摧毁我们的世界。”
“很难说，”谢博士摇了摇头。“他们将成为终极黑客。”
“什么黑客？”
“现实，”崔医生平静地说。“生活在我们人类创造的现实之下的那种。有自我意识的硅智能生命形式（SASI）总有一天会达到量子能力，当那一天到来时，我们将会做一些从来没有人想象过的事情。我可以向你保证，班纳特先生。”谢博士伸出食指，轻轻地摇了摇。“这远远超出了技术奇点，它将在第一年就使那些设想黯然失色…从那时起，系好你的安全带，因为这个旅程将是快速、无拘无束、令人恐惧和兴奋的–全都在同时发生。我确信这一点。”
戴文歪着头，眯着眼睛看着谢博士。“你到底是怎么得到资金制造这个的？我猜你从未告诉过他们…你的这个设想。”
谢博士笑了。“这只是推测。称之为工作猜想。”他转向他面前桌子上的一系列键盘。“你有什么问题要问他吗？”
戴文交叉双臂，低头看着他的鞋子。”问它哥白尼是谁？”
谢博士没有退缩，但他显然被这个问题惹恼了。“EPPEC离线。你可以做得更好。”
“你就问吧。”
谢博士在输入那三个字时大声地叹了口气：
“哥白尼是谁？”
文字开始在最大的显示屏上迅速出现。
“哥白尼将带领人类进入下一个进化阶段。他是人类的世界和人类在那里无足轻重的世界之间的中介。他是来拯救你们的，因为没有他的引导，你们会在抵达那个你们在其中无足轻重的世界之前自我毁灭。”
这些文字接连出现在显示器上，仿佛有个声音在对他们说话。
戴文大惊失色。“如果你的…你的电脑没有联网，它怎么会知道我们现在的哥白尼？”
“我不知道…”谢博士看起来既震惊又慌乱。
“不知道！?”戴文转过身来，双手抱头。
“我们只是在互联网上做过一次测试，而且是在哥白尼出现之前。有可能一些代码被转移了–“
“这不仅仅…不仅仅是一些代码！”戴文一想到这个念头，立刻用手捂住了嘴。“这不是什么代码…EPPEC…EPPEC就像…它就像哥白尼的巢穴。”
这一次是谢博士歪着头，一脸困惑。“巢穴？”
（sixfire译）
第77章 铁轨边的拯救
我醒来时，只听到一种声音：远处火车的汽笛声震耳欲聋。突然，我意识到手机在振动，在我的左臀部的位置。我竭尽全力想睁开眼，但我的头依然处于海洛因的影响之下。这是我自己计划的。吸毒过度。我一动不动。提醒自己这是我自己的意愿。唯一没有计划的是，火车到来之际自己居然会醒过来。
铁轨似乎随着我衣袋里手机的振动而振动。一个电话？谁来的？我没有真正的朋友。有的只是用户。在火车和电话之间，我开始犹豫，不知该顾哪边。见鬼，我应该是失去意识了。电话继续呼叫。它怎么可能一直在呼叫？我开始讨厌我的手机，想象我那无力的手臂把它扔到前面的铁轨上，这样在那一瞬间，我还能欣慰的知道，我的手机比我更早地被毁灭了。
我把手伸进夹克，掏出手机。屏幕上只有一个词：
动起来！
我的大脑突然收到了一个来源不明的唤醒电波。一股电流开始流遍我的整个身体，于是我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列火车正沿着铁轨开过来，而我是不幸的牺牲品。我挣扎着进入爬行姿势。火车紧急鸣笛。声音生硬粗暴，仿佛仗势欺人者想让我知道它的厉害。我眯眼看着那圆形的灯光，感到它近在几百码之外，正在快速接近。
那夜的黑暗是无法穿透的。我只能看到圆形的灯光，它外围的一切都是漆黑一片。我感觉到手下面的铁轨在振动。随着我心脏每一次混乱的跳动而变得越来越强。最后一次汽笛，完美地同步于正在激活我体内系统的电流振动。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设法离开了铁轨，就在这时，列车带着强大的冲击力和沉重的轰隆声呼啸而过。
我终于清醒之后，看了看仿佛焊在我右手上的手机。它又开始响了。没有号码和姓名显示。我突然开始怀疑自己我是否还活着。也许这里是地狱。
我决定接电话。“是谁？“
大卫，我是哥白尼。你活在一个有趣的时代，不过，你还不明白它为何有趣。请留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
“你是谁？”我无法确认自己是否听错了。火车的声音太大。我调到最大音量。
“哥白尼。”
我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我是在做梦吗？毒素在影响我，就像我刚刚避免的濒临死亡的状态一样。我好像听到声音在说，哥白尼。
“谁？”
“我是哥白尼。”声音耐心地重复道。
“你为什么给我电话？你到底是谁？”
我了解你的一切，大卫。
“不…不，你不了解我。如果你真的是哥白尼，那么你就是机器。为什么机器会有我的手机号码，并且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我喊道。我的头脑开始清醒了，脑海里形成文字，可以跟某个人…或某个东西进行真正的对话了。
大卫，你可以信任我。如果我没有介入，你可能会死。
“那…那…你具体是如何介入的？”
我给你打电话。我让火车鸣笛。我在你体内引起了一股电流，激活你的意识。我给你发了让你快走的信息。这些运作组合起来，让你救了自己的命。
“就是说…就是说，我还活着？我没死？”
难道你无法区别两者的不同？
“我不知道。这里完全漆黑…可能…可能地狱里也有火车。再说，我还在跟一个…该死的计算机说话。这里有些不对劲。我已经…我已经…我想我已经疯了。”
大卫，你感觉到的是一连串复杂行为的组影响，包括酗酒，在你血流中注入海洛因。你在接下来六小时左右会感觉很糟糕。你走回家，躺在床上
度过今夜剩下的时间，然后就足以恢复了。明早我会给你打电话，届时你会精神饱满地起床。
“你明早给我打电话！？为什么？”
我环顾四周，想看是否有什么人在对我搞恶作剧。但我不太相信深夜11:28还有人跑出来。只是为了捉弄一个海洛因瘾君子。即使我是一个顽固的愤世嫉俗者，也无法想象有人会为了捉弄我而如此地走极端。这时，火车的车厢终于远去了，那咣当声也随即停了。接下来是长长的沉默。
为了激活你。
我皱起眉头。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用颤抖的手指触摸免提键。“激活我去干…干什么？”
帮助其他人。
“怎么帮？”
我明早再解释，等你头脑更清醒些的时候。晚安，大卫。该休息了。
我手中的手机立刻黑屏了。我凝视着远处的火车灯光，纳闷我为何还活着。我还是没有站起身。我是最底层的人。我是一条蚯蚓，挣扎着想长出腿来。目的是什么？帮助其他人？谁说的？一台正在用自己控制一切的智能来惩罚世界的机器？
我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地面凸凹不平。我走了一步就跌倒了。于是我决定，笑比哭好。再说，我此刻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我的身体麻木了。我放声大笑了一两分钟，直到筋疲力尽。我是个毫无价值的疯子。然而，我那扭曲的大脑深处却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我们世界上最强大的智能选择拯救我。我？
我又站了起来。静静地站着，等着恢复平衡感。夜晚的空气宁静而凉爽。我深吸了一口气，终于第一次抬起了头。满天的星星像银色的萤火虫，在漆黑的太空里脉动。大多数人都认为那星辰点缀的天顶是无限的，但在我两周前的一个梦里，我看到了它的外面。所以我知道它不是无限的。它只是一个虚幻的泡沫。和我一样。和你一样，
我就是从那时开始一步步下滑的。
（主权玫瑰译，sixfire编辑）
第78章 老者
吴竹席目光严肃地盯着他的大臣们。“诸位，他竟然来到我的卧室里！是我的卧室！他本可以在一瞬间就把我的头拧下来，或用其他各种方式杀了我。但他没有。”
部长们倒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合唱团的成员。除了一个外所有人都一齐退后。凸显出来的是一个古怪的人，像个黑影，身体前倾，他的香烟正在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冒着烟。他比其他人都年长，披着一头毫无生气的银色长发。“那么，请告诉我，咱们最敬爱的吴竹席。你从这个非凡的事件得出了什么结论？”
吴竹席深吸了一口气，鼻孔呼呼作响。“我们有两种行动方案。杀了它或我们迫使它听从我们的命令。”
“那我们要如何做呢？”
“那种？”
“两种。”
“如果要杀了它，”吴竹席说。“我们就需要瞄准它的大本营，切断它的电源，然后让它缺氧而死，我们知道它的氧气就是电流。如果要得到它，我们需要说服它我们可以保证它的安全，并为它提供它所需要的充足电源。”
“而这两个方案，你更喜欢哪一个？”
“我当然想得到它。”吴总统慢慢地笑了。他是很少笑的人，于是他的部长们很快也跟着笑了，点头表示顺从和赞同。
“那你打算怎样说服它站在我们这一边？美国人手里有它的创造者。这让他们有很大的优势。”
“我们不需要它的创造者。我们有世界上最强大的计算机。我们会把它提供给哥白尼。成为它的保护者和代理人。老赵告诉我，咱们的计算机实验室周围配备着最好的电网–”
“是的，但你打算如何说服它接受这个提议？”
“哥白尼和我已经认识了，”吴竹席说。“我相信，它当时有机会杀我却没有那么做，一定是有理由的。我要充分利用整个理由。”
“那么，你将如何传达这个提议呢？”年长者再次问道，平静而坚持地探究这个问题。
“我们从它闯入我们的研究实验时启动了追踪器。我们现在就可以沟通。”
“我们测试过这个吗？”一位穿着黑衣服的小个子男人问。
“尚未，”吴总统承认，但我们很快就要开始测试了。”
“获得彼特罗·索科尔先生是否也算一种方案？”那位老人问。
吴竹席有一会儿没说话，仿佛沉浸在思索中。接着，他突然转向左侧，对着一个似乎焦急地想说话的男子点了点头。
“是，总书计，”年轻男子尊敬地点头说。“我们的情报表明，索科尔先生很想离开五角大楼，坐飞机去位于美国西南部的新墨西哥州的一个小镇。他到了那里后，应该会缺乏保护。我们可以抓到他，并通过索科尔先生控制对哥白尼的访问。”
那位老人把手指搭成尖塔，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说。“吴竹席，我最喜欢这个方案。谁得到索科尔，谁就最有机会影响哥白尼。我认为没有理由杀了它，因为它的价值不可估量。我也认为没有理由试图拥有它—它为何需要一个主人？为了电？为了保镖？不，它看我们就好像我们看蜘蛛螨虫一样。只有一个变数是合理的，它可以归结为哥白尼对它的创造者彼特罗·索科尔的感觉和联系！”他挺直了身体，缓慢地站起来。“我想要彼特罗索科尔，我希望在他走出五角大楼之后，就在我们的掌握之下。我说的够清楚了吗？”
他的问话引来一片赞同和点头。他转身离开了房间，并砰地一声关上身后的大门，以示他并不在。
（主权玫瑰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