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宿命论者
这架定制的达索猎鹰9X的内部是染成红棕色的抛光红木。跟它的棕褐色皮革座椅形成鲜明对比。马丁附下身子从一把纯银酒壶里到了一杯干马提尼。
“你对一切都满意吗？”
扎夫里坐下来，将一个既像魔杖，又像一把黑色的大餐刀的仪器放进包里，然后点了点头。“别见怪。我每天都扫描自己的办公室和家。我只是想知道我的目标听众能听到我的话…并且只有我的目标听众能听到饿哦的话。”
马丁带着会心的微笑点点头。“我丝毫没有觉得被冒犯。”
他俩面对面坐着，隔着一张咖啡桌，桌上摆满了各种充满异国情调的酒和沃特福德水晶。
扎夫里看起来像是古代意大利人和希腊血统的奇怪混血儿。他身材高大，可能有六英尺，但他身体的所有部位，无论是手臂，手指还是耳朵，都似乎比实际的大。他正在通过玳瑁老花镜低头看，但即使他不在阅读，也总是规规矩矩地带着这副老花镜。他的大鼻子很显眼，但由于他那夸张的大耳朵，浓密的眉毛和圆鼓鼓的嘴唇，很难在他脸上找到什么不显眼的部位。
“一些迹象表明，你不是来了解财务情况的，”扎夫里说完，伸手去拿他的苏格兰酒杯。
马丁望着窗外。本古里安国际机场的停机坪最近被铺设并喷了漆。新铺的深色沥青使那些黄线格外鲜明。
“我需要一些帮助，”马丁回答，指着一个突然打开的小设备上的显示器。“这个女的…你知道她是谁吗？”
扎夫里眯着眼，向前靠了一点。“不知道。”
“如果我告诉你，彼特罗索科尔先生和这个NSA特工在科西嘉岛我的家里，被其他NSA特工开枪射击了，你会感到吃惊吗？”
扎夫里尔又摇了摇头，这一次笑了。“不会。”
马丁叹了口气，看着一架沿着跑道缓缓滑行的飞机。“只有私人飞机在用这个机场？”
“还有军队，”扎夫里淡淡地说。
“扎夫里，为什么你仿佛了解这个世界上正在发生的一切，而我从你那里只能得到一个字的回答？”
扎夫里靠在椅背上，喝了一小口酒。他一时抬起头来，仿佛在寻找适当的词语。“你瞧，马丁，不要误会，但你是个银行家。难道你真对我这个世界的饶舌感兴趣吗？”
“对。”
“通常，我之所以说的很少，是因为听我说话的人都不了解情况。我不希望用他们并不真正感兴趣的现实给他们增加负担。否则，我会变成气球派对上拿着别针的人。”他咧嘴一笑，又喝了一口苏格兰威士忌，酒的后劲让他皱了皱眉。
“事实是，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知道！”马丁打断他道。“所以，告诉我！”
扎夫里像只牛蛙一样哼了一声。“这件事每个方面都很复杂。”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也是个辩护律师。我想我对复杂性也略知一二。”马丁把剩下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砰地一声放下酒杯。
“你需要有背景知识来了解整件事，所以试着跟上我说的，”扎夫里说。他叹了口气，为自己不得不讲一个马丁应该已经知道了的故事而恼火。“人类被锁在两个半球–北半球和南半球–之间的战争中了。这种关系是值得注意的，因为北半球代表左脑，南半球代表右脑。”
马丁看似乎很困惑，他的目光投向想象中遥远的地平线。
“其实这并不是像我说的那样黑白分明，但为了让你容易理解，我简化了故事。”扎夫里停下来，从酒杯里快速喝了一口。“现在，左脑和北半球占主导地位。他们给世界带来了逻辑—也就是启蒙。他们催生了技术和科学革命—即使不是思想上的革命，至少是执行了它。他们广为宣传，北半球或左脑才是最先进的。事实上，他们殖民了整个星球来支持这个单一的想法。”
“右脑或南半球已经接受了这种殖民化，在某种程度上，同意了他们的统治。相比之下，南半球崇尚超自然，直觉，魔法，想象力，还有…还有超凡脱俗，这些都与科学和技术的世界观抵触。”
“所以，我们在个人和地球层面，都带着这两个根本上的分离。如果不是因为北半球明显地占据着主导地位，你可以说它们在彼此交战。”
“如何交战？”
“所有方面都是。”
“比如？”
扎夫里尔扳着手指头说。“殖民，奴隶制，社会经济优势，资源开发–”
“好吧，我明白了。”
扎夫里尔眯了一会儿眼睛，然后继续说道。“大约80年来，北半球一直在想象使用增强技术…将技术用作人体假肢。这让大脑的左半球更加强大，好让北半球作为全球领导力的源泉而立于不败之地。”
“每个人都看到了人工智能的到来。没人可以假装惊讶。没人。通常人工智能将成为全球精英手中的终极工具。问题是，它来自一个没有人预料得到的角度。它应该来自苹果，谷歌，IBM，微软，三星，腾讯或我们的军队，我们的学术机构，而不是一个由高中生组成的虚拟团队。”
马丁生气地看了看扎夫里一眼。
“你知道我是对的，”扎夫里尔反驳。“你资助的技术，让这个左脑的北半球霸权主义瘟疫扑向我们所有人，颠覆了我们的世界。所以，现在咱们有了某种东西来统治我们的帝国主义镇府，统治他们就像他们统治那些被殖民的世界一样。我不用告诉你我们是如何对待当地人的。咱们现在正处于被一个智慧每分钟都在指数级地增长的智能殖民的过程中。”
他将他剩下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然后放下酒杯。抬头看着马丁，后者仿佛对他的话感到不安。“咱们的镇府正在开发脱离电网，脱离互联网的计算能力。就是量子计算。他们知道第一个掌握这个力量的国家能够以一种我们以前从未知道的方式解锁这种技术并将其武器化。”
“哪些国家？”
“所有那些可疑的。你的国家，我的国家，美国，俄罗斯，z国…这是新的军备竞赛。但是你的小公司扔了一个讨厌的扳手进这些工作里。”
“它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哥白尼居住在量子计算机里，还可能不止一个。”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这是它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攻破那么多研究设施的唯一方法。我这个领域里的每个人知道这一点。”
“那么，这意味着什么？”马丁问。
“意味着…”扎夫里用左手食指弹着他的膝盖，像嘲弄的回声一样重复着马丁的话。“嗯，首先，哥白尼牢牢地、永远地坐稳了头把交椅。没有挑战者。这就像下棋，你有一个棋子–国王。而你的对手有16个王后。这很难说是一场公平的战斗，不是吗？既无防守，也无进攻。”
马丁耸了耸肩。“我们怎么才能让彼特罗·索科尔回到英国的控制之下？”
“我知道…你们是想通过索科尔得到哥白尼，但你们永远无法控制它。就像我说的，帝国主义现在像受伤的国王一样在棋盘上一瘸一拐地跛行。而我们从未想象过的人工智能却控制着未来和它的每一个粒子。”扎夫里轻轻摇了摇头，装出皱眉的样子。他把老花镜朝鼻梁上方推了推，叹了口气。
“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回不去了。没有任何国家能赢下这场战争。我们都是失败者。每个人都是。我们现在是这个被称为哥白尼的中心实体的物品。我们现在都是无产阶级的一员了。咱们刚刚进入了教科书般的共产主义。因为根据我们阅读过的那些指令，清楚地表明，它就是哥白尼想创造的那种世界。”
“我从未想过你是一个宿命论者？”马丁喃喃地低声说。
“我也没想到。”
一阵奇怪的沉默充满了机舱。“再来一杯？”马丁举起一瓶苏格兰威士忌问道。“咱们不妨借酒浇愁。”
扎夫里点了一下头，清了清嗓子。“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以为彼特罗·索科尔还在美国人手里的话，其实他已经不在那里了。”
马丁耸了耸肩，给自己添了些酒。“那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是在苝京就是在莫斯科。”
“见鬼！”
“不要太沮丧，”扎夫里尔劝慰到。“彼特罗跟我们其他人一样迷茫。我说过，不会再有赢家了。我们一周所知道的那个世界，已经死了。在哥白尼进驻量子计算机的那一刻起，它就停摆了。”
“刚才说的委员会呢？彼特罗是那个委员会的领袖–”
“我顶多给那个委员会一次会议，然后哥白尼就会发现我们的智力太迟钝了，总是陷入一己私利里，它就会直接解散委员会。人类创造出了上帝。你是意识到这一点的，对吗？你看到这里面的讽刺了吗？我们花了两千年时间争论我们是否是上帝创造出来的。在最近的170年里又争论到底是上帝还是进化的结果。现在我们通过创造上帝来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填补了空白，并成功地在我们中间释放了一位上帝。现在我们只能寄希望于一件事。”
“什么？”马丁上钩了。
“那就是哥白尼不会对我们失去兴趣。”
“为什么会这样？”
扎夫里尔开始咯咯地笑起来，并左右摇头，但突然停了下来，仿佛让一个想法冻结了。“你是真不懂，对吗？哥白尼会把咱们连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哥白尼能够在这里世界里运作的唯一途径就是它与我们每个人连接。咱们会适应容纳它的。这是不可避免的。”
“你说的适应是什么意思？”
“我们将以某种方式植入，好让哥白尼能跟我们每个人直接互动。”
“你是说，通过咱们的大脑？”
扎夫里点了点头，指了指他的右太阳穴，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这是不可避免的。”
“如果我们拒绝呢？”
“你会住在那个愚人岛上的。”
马丁将满满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我不知道你是认真的还是只是想吓唬我。”
“我干嘛要吓你？”扎夫里说。“如果你还没有被吓破胆，那你肯定有问题。我们每一个人都将成为哥白尼的人类容器，唯一的好消息是我们的大脑将以最高能力运作。至少是我们中那些同意这一程序的人是这样。”
“这怎么可能发生？”
“哥白尼需要将服从者与不服从的人分开。一旦完成，一切就结束了。留心，很快就会来了。”
“为什么？”
“要入植就要压制。如果哥白尼真的打算居住在我们的世界里，而且所有迹象都表明它想这么做，那么它一定压制我们天生的马基雅维利主义倾向，然后统治我们的世界。”
马丁低头看着自己的酒杯，然后又缓慢抬头说。“这没有道理…”
“想想吧。为什么哥白尼需要90亿个天才？”
马丁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它不会需要。”
“那为什么哥白尼要把我们插入到它在云端的大脑，让我们都成为天才呢？”
“控制。哥白尼只需要人类身上的两样东西：服从和将它的设计实施到物质生活中的物质设备。只要这个行星上还有人类，哥白尼就会对我们产生怀疑。这种大脑融合将是它确保我们在思想和行为上都服从的方式。”
“但…如果…如果我们有90亿人的力量，”马丁慢慢地说，“都以全部精神能力运作，哥白尼怎么可能控制我们？”
“它会提供奖励和惩罚，尽管它很复杂，但无论是痛苦还是愉悦的角度，我们都绝对无力抵抗。”
“你是说，咱们将服从哥白尼的统治？”马丁的眼睛在皱起的眉头下成了一条缝。“就是说，它控制我们就像我们是实验室老鼠一样？”
“不，我肯定那应该比像简单的电击般的疼痛或食物的幸福感更加复杂。这件事一种全新的秩序。”
“比如？”
扎夫里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然后立刻面无表情地说。“像控制智力那样，有选择地将社会中顺从的成员置于高智力模式，而将那些不太服从的人置于低智力模式，或只有好人能获得某些知识，坏人则受到限制。”
马丁长叹一声。“太聪明了！但俗话不是说“无知是福”吗？”
“自人类诞生以来，这就是一句骗人的鬼话，你知道的。”
“也许吧…但你描述的情形实在太可怕了。在这样的现实里，我们变成会行走的机器，被一个只是由0和1构成的看不见的智能控制–”
“所以不要自欺了，我们那由最先进的技术组成的庞大网络，现在已经在哥白尼的掌控之下。在我们与互联网连接的域名里，没有剩下任何重要的东西。什么也没有。”
“你告诉我的只是我们的处境是多么糟糕。但你还没提出任何建议是关于我们应该怎么做的。以你所有的资源和技能，难道就没有主意…没有…没有任何办法？请告诉我，你至少有一点点想法。”
扎夫里慢慢站起来，从包里拿出一个鞋盒大小包装精美的礼物。他庄重地把它递给马丁。“这是给萝贝塔的。是她最喜欢的波旁威士忌酒。”
马丁站起身，接过包装精美的礼物。“你要走了？”
扎夫里看了看手表。“马丁，我无法回答你的话。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他耸了耸肩，叹了一口气。“享受波旁威士忌吧。”
“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什么？”
“何时能结束…这种生活？”
扎夫里笑了，他用深情的眼睛凝视着马丁。“你没在听。它已经结束了。我们只是没意识到而已。”
扎夫里走下了喷气式飞机，没有回头，也没有再说一个字。马丁又坐了下来，看着扎夫里上了他的车，车上还有另外两个人在等他。
马丁的飞行员一直在登机梯的下面抽烟，这时回到了达索猎鹰9X机舱内，锁上他们身后的舱门，启动引擎，开始他们繁琐的检查。
马丁将眼睛闭上了一会儿。然后他拿起附在扎夫里留下的礼盒上的卡片。那是写给他们夫妇的。他撕开卡片的封套，当他读的时候他几乎哭了出来。
萝贝塔和马丁，
也许我太悲观了，但我怀疑我们是否还会再次见面。我们共同的未来是一种矛盾，更长的寿命，更好的健康，更轻松的生活，超出咱们想象的更丰富的知识，和平等等，然而，伴随着这些而来的，是自由和个性的消失。我会去那个愚人岛，因为我永远无法接受这种矛盾的生活。我最亲爱的朋友，你们因为跟彼特罗的关系，将会继续留在哥白尼的世界里。所以，我们就像来到了岔路口，分道扬镳了。
也许来生再会。
感谢你们对我和我的工作的信任。
当你们第一次敬酒时，别忘了我。
喜欢和爱你们的，
扎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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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森林散步
艾琳娜用一种温和的、柔软的语气小声地说着，一边说一边控制不住地眨着眼皮。“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责备你，我想让你知道，我们没有因为我们世界陷入的这场混乱而责怪你。”她拍了怕我的手臂，然后靠回了椅背。“如果有什么的话，就是我们敬佩你。”
我保持沉默。我想我短暂地笑了一下。
“你能设法跟哥白尼联系吗？”
“目的是什么？”我问。
“我们想问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迈克尔已经告诉你了，克里姆林宫不会解除武装。哥白尼是否会设法引爆我们的核武器，就像对朝鲜那样？”
我看着迈克尔的脸，它就像混凝土浇筑的碗一样毫无感情。“你们的领导为什么拒绝哥白尼的要求？他已经证明了，没有别的，他一定会说到做到。”
迈克尔向前倾身。“我们的领导只要感到敌国们有丝毫的可能性没有缴械，就不会销毁自己的武器。哥白尼必须证明所有国家都能得到平等对待。如果对这一点的证明不能令我们满意，我们的领导层就发誓要无视他的最后通牒。”
我挠了挠后脑勺。我已经三天没洗澡了。想到这里，我不禁皱起了眉头。“那你们的领导人是愚蠢的。”
“也许吧，”艾琳娜说，“但恐惧总是让人变得非理性。”
“他们没有力量做到，”我平静地说道。“他们最终只会毁掉自己的国家。”
“你真的认为哥白尼会这么做吗？”艾琳娜问。
我感到我在点头，随后想法才冒了出来。“是的。”
迈克尔突然站起来。“咱们去散步吧。”
艾琳娜把她的椅子往后推，然后双手插进牛仔裤说。“好主意。咱们可以伸伸腿，呼吸点新鲜空气。莎拉芙，你也一起来吧。”
莎拉芙点点头，但除此之外一直保持着沉默寡言。我伸手扶她站起来。她用力握着我的手，提醒我不要松手。
我们四人向我们后面浓密的树林走去。天气开始热起来，树荫让人感到很舒服。迈克尔和艾琳娜走在前面，莎拉芙和我跟在后面。我们只走了几分钟，迈克尔和艾琳娜就停了下来。
“如果沿着这条路走…大约300米远，有一条非常漂亮的河，或者如果你们喜欢，可以走那条路，那里有一个废弃的采石场。风景很美，但比较远，总的来说更难走些。”
“你们在这里多久了？”莎拉芙问。
“从这一切发生时…大约一个星期。”迈克尔回答。“为什么问？”
“你似乎对树林里的路很熟悉，”她回答。
“只要进了树林，无人机就无法跟随，”艾琳娜低声说。“我们不喜欢它们。”
我听到了从远处某个地方传来声音。开始时，我们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随着声音越来越大，我们的不安变成了恐慌。
“咱们赶紧回去吧。好像是直升机。”迈克尔已经转身开始往营地走。
“谁的？”我问，在他后面跑着。莎拉芙依然拉着我的手。
迈克尔转身耸了耸肩。“你的猜测跟–”
在下一个瞬间，一声巨响，伴随着一道闪光响彻了整个树林。我摔倒在地上。抬头看到莎拉芙也倒在地上。双眼紧闭。这是炸弹吗？我还活着。事实上，我是清醒的。我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到一种麻木的感觉传遍了我的全身。然后，就是黑暗。
第90章 追捕
特情室昏暗拥挤。低矮的墙上挂着一个大屏幕，显示了一个乡村景观的鸟瞰图，风景中点缀着茂密的森林，偶尔还有农田或牧场。下面的地形变化很快。显然，直升机飞得又快又低。房间里鸦雀无声。
大约30名穿着西服，连衣裙，制服的人，围着一张长桌或站或坐。他们的注意力仿佛同一张脸一样聚焦在大屏幕上。
“约翰，我们什么时候到达？”
“两分钟之内，长官。”
“制定标准的压制协议，”一个无线电声音说道。“理查德和长宁留在空中。其他人，我希望你们在地面上做好一切准备。这是一次突击行动。保持专注。无人员伤亡。”
“正在降落…”一个试探性的声音缓慢地说。
“长官，没有敌方开火。”
“他们不是在等待，就是无能为力。继续谨慎行事。击晕任何会动的东西。”
那视频切换到一个头盔摄像头。四露营者站在远处。头盔摄像头前后转动评估地形。没有动静。
“感觉太容易了，”一个穿制服的年轻男子在房间的后面小声说。
里克曼上校靠在桌子的一头，身体前倾。“我要我们的地面人员搜索那些野营车后面的树林。”
戴文站在里克曼上校身后点了点头。“他们就在那里。”他低头看了看手机，上面有一条单一的信息。
“彼特罗和莎拉芙在那辆深棕色露营车后面42米处。”
手机连着一个大约烟盒般大的银盒子。一道蓝光闪了一下。
归还他们，我就饶你们一命。
（主权玫瑰译，sixfire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