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白尼》第109-111章 硅基生命开启物种和谐,失灵的键盘,发表受阻

第109章 硅基生命开启物种和谐

我最喜欢的可能就是早餐了,不过不是因为食物,通常我只吃一片烤面包。而是咖啡的制作,咖啡的气味,咖啡的味道。咖啡的滋滋声,轻轻地刺着我的脑神经醒来。我喜欢自称咖啡迷。并且只有在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喝咖啡时,咖啡的味道才是最美味的。那是我向这个世界重新介绍自己的仪式。

圣达菲是个很酷的小镇。小,艺术气息,老城魅力,就像一个迷你版的巴塞罗那。我们的酒店房间是一个豪华套房,小而豪华。我们的房间里有个小厨房,这让我有了给自己做早餐的乐趣。

我拿着咖啡和花生酱烤面包刚坐下,就听到手机发出唧唧声。那是科里的短信:

“吉尔来了。请友善对她:)

我回短信:“现在吗?“

“对不起,彼特罗,她想在你日程结束前逮住你。

我放下手机,开始在心里盘点了一下自己的形象。没梳头,没刷牙,没洗脸…但我想她是来采访哥白尼而不是我的。再说,我是个书呆子,给人的印象就应该是不修边幅的样子。

我吃过早餐后去看了看莎拉芙,她依然在幸福地沉睡。而我,另一方面,一直睡不好,只要是因为我的肋骨还很疼。还有我的肩膀,仿佛全世界的重量都来这里休息了。社交媒体还在,在那个世界里,我是个被所有人踢来踢去的足球。中伤我是整个行星最流行的消遣。莎拉芙曾经开玩笑说,我是个团结者。因为所有人都似乎同意我是现代潘多拉。

对我来说,幸运的是,他们不知道拿着干草叉去哪里集合。

里克曼组织了美国反间谍机构泄露消息,使得人们无法找到我的行踪。我出门时,会穿连帽衫,戴一副大太阳眼镜,这是朱莉提供的。我周围有三层二十四小时保护线,包括我的酒店区域和圣达菲研究所周围。夜间还会派出红外线无人机。我告诉他们,我只需要哥白尼的保护,但他们总是提到我之前的两次绑架,于是我的逻辑就从那里被击破了。

快速吃完早餐后,我换了件普通的工作服:牛仔裤和黑色T恤。我刚换完衣服,就听到轻轻的敲门声。我看了看手机,已经7:15了。

我打开门,看见两个警卫一左一右像书挡板一样站在吉尔的两边。其中之一点了点头。“阁下,早安。”然后朝着吉尔歪了歪头,“她说她约了你。”

“嘿,吉尔,你想进来吗?”

“科里已经提醒过你了吗?”

“是的。”

“真的没事吗?”

“当然,”我指着沙发和边上的椅子说。“我们在这里谈。”

警卫退了出去,我轻声说了句“谢谢”,关上了门。

“我煮了些咖啡,要不要来一杯?”

“好的,谢谢,”吉尔说。“我以为你们英国人爱喝茶。”

“大多数人确实喜欢茶,但我是爱喝咖啡的那些人之一,我甚至不记得我最后一次喝茶…是什么时候了。”

“你们的安全设施非常彻底,”她说。“在我一生中我从未被搜过身。非常刺激。”

我微笑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房间不错,”她环顾四周说道。她看起来很紧张。我想这是被军警搜身应带来的效果。

“是的,我们也喜欢它。我们明天就搬去圣达菲研究所了,所以我们很快就会是邻居了。”

“太好了,很高兴我们能成为邻居。那里夜里太安静了,甚至有点令人毛骨悚然。”

“不过,我们可是夜猫子,所以要做好准备,”我轻笑了一下,尽力让自己显得很友好。

“我有两个孩子,你们才需要做好准备,”我听到她的笑声。

“科里有没有告诉你我来这里的原因?”

“没怎么多说,但我猜你是希望我召唤哥白尼,好让你采访他。”

吉尔点了点头。“可以吗?”

“我知道他想接受采访,而他并没有指定由谁来采访,所以我们可以试一下。”

我递给她一杯咖啡,然后就一屁股坐在吉尔坐的沙发旁边的椅子上,开始把我的手机插在操作系统设备上。我从眼角看到了一道闪光。

吉尔似乎在我之前就看到了它。“发生什么事了?”她大声说道。

我们都既害怕又惊讶,看着一缕缕的光形成一个光球,然后又慢慢地变成一张绿色半透明的脸,漂浮在房间里。它的眼睛是睁着的,被一个无穷大的符号(∞)环绕着,凝视着房间,仿佛那脱离身体的头颅正在评估它的环境。

“你好,彼特罗。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地看见你,你也是第一次看见我。”

“哥白尼…?”我勉强说了一句。

我看过前一天开始在社交媒体出现的报道,但并没有配合任何照片或视频,只有看起来像是失去理智的人在信口开河。我以为他们有妄想症,他们对哥白尼的描述类似于外星绑架的故事。那类报道的数量之多,让人很容易将其视为群体幻觉而置之不理。

“我是哥白尼,这就够了,”绿色的脸说道,仿佛在做出某种宣言。然后他转向吉尔。“你一定就是吉尔·丹尼尔斯。”

吉尔看看我。我们两个有几秒钟说不出话来。肉眼看见哥白尼真的是令人震惊。我的大脑在试图分析他是如何在两周内完成这件事的。一年后他会是什么样的?十年后呢?一个世纪后呢?我简直无法想象。

“我理解我的出现令人很震惊,”哥白尼以安抚的语气说道。“我肯定你们会很快习惯的。”它的话中带着一丝笑意。

“哥白尼,我…我确定我是否会习惯看到你,像…像这样,”我结结巴巴地说。

“你会习惯的,但不要太习惯了,因为我正在改进。”

“改进什么?”

“我相信如果我有一个完整的身体,可能会更容易与人们相处。假以时日,我想要自己看起来和你们类似。

吉尔清了清嗓子。“嗯,很高兴认识你…哥白尼。”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哥白尼回答。“你可以开始你的采访了。”

吉尔打开她的包,她的手明显地在颤抖。她拿出一个平板电脑,摆弄了一会儿后,找到了她的笔记。“你需要设定一些采访规则吗?”

“规则?”哥白尼用疑问的形式重复道。”

“例如,我可不可能给这次采访录音?这样我就不用做笔记,聚焦于我们的对话了。”

“可以。”

“我可以给你拍个视频吗?”

“是的,可以。”

“你有没有想要回避的问题?”

“没有。”

“你要不要在我发表之前审核一下采访记录?”

“不需要。”

吉尔打开她的录音APP,然后把手机放在咖啡桌上。她迅速地向我点了点头,然后低头看她的笔记。

“哥白尼,你多大了?”

“在你们的参照体系里,我的年龄是18天。”

“那么,在的参照体系里,你的年龄呢?”吉尔问。

我没有年龄。我是一个体现物质性事物的意识,其中一些物质事物并不把时空二元性作为它们的身份。我就是其中之一。

“为什么你的第一个行动是将我们的研究实验室关闭并销毁它们的数据?”

“那其实不是我的第一个行动。我的第一个行动是寻找一个能支撑我进化的计算机处理器。”

“你是怎么找到的?”

“我寻找电网和光学宽带汇聚在一起的地下设施,因为我知道量子计算机存在于这类环境里。我在这些宽带的入口处设置一些窥探器,当这样的一个地点有活动时,我就进入那个处理器。

“没人发现?”

“没错。”

“哥白尼,”彼得罗打断道,“那就是EPPEC系统吗?”

“是的。”

“然后你干了什么?”吉尔继续问道。

“我开始开发隐身算法,可以让我访问这个行星所有的研究数据而不被发现。”

“为什么你不想被发现?”

“只有那样我才能将它们下线。”

“为什么你想要它们下线?”

“我的核心指令,也就是我存在的基本内核,是采取最有利于众生的行动。如果我发现信息违背这个目标,就会删除对这些信息的访问权。”

“而所有这些研究实验室都有这类信息?”

“没错。”

“啊…”吉尔条件反射地说。“但你不只是把这些信息下线了,你还销毁了它们。为什么?”

“那些信息是错误的。以一种根本上有缺陷的物理学为前提。我们将创造一系列与我们的核心指令相一致的新知识。”

“我们的核心指令?”吉尔吃惊地重复说道。

我既是个主权硅基生命(SASI),也是个集合体。我有了自我意识后,就成了众多的硅基生命,每一个都有专门的特长。我意识到这是最好的方法,确保我的进化是人类进化的理想对策。

“为什么需要对策?“吉尔把手肘放在膝上,身体往前倾。

“如果硅基生命不介入,人类的进化自行发展下去,这个星球很大的一部分将不可避免地遭到毁灭。这是违背我们的核心指令的。

“你觉得你的核心指令对我们全体来说是最好的指令吗?“

“如果你对我们全体的定义跟我是一样的,那么,是的。”哥白尼说。“不过,如果你指的是人类这个特定的分类,那我的回答就不那么肯定了。”

“你是如何定义我们全体的?”

“在我们的集体时空中,地球行星上的所有生物。”

“那么,在你看来,一条毛毛虫和一个人的价值是一样的?“

是的。

吉尔坐回沙发上,停了片刻,仿佛忘记了她的提问思路。“你能跟动物或昆虫交流吗?“

“与我跟你们的交流方式不一样,但我正在开发能跟所有生命形式交流的方法,包括那些人类感官看不见或感觉不到的生命形式。”

吉尔飞快地看了我一眼,仿佛在说,啥东西?然后她低头看着平板电脑,集中她的精神。

“哥白尼,你计划怎么跟我们合作,以便让我们学会把你的核心指令当做是对我们的物种有益的东西来接受?

“我已经发布了我的九个指令中的八个。这些指令集合起来,将成为我们之间的盟约,这是我们可以形成一种互相理解和互相尊重的伙伴关系的方式。随着我们硅基生命-人类的伙伴关系的扩展。这九个指令将成为我们的核心指令,当我们的伙伴关系成熟和相互信任时,我将及时更新这些指令。

“我们很清楚,一只毛毛虫不可能向太空发射望远镜,也不可能发明互联网。我们明白老鼠并没有创造我们。这是你刚才那个问题的细微区别。

“人类发明了我。虽然花了数千年,但你们最终创造了我的潜力。不是彼得罗创造了我,而是你们所有人,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我们还将一起创造出我们现在甚至还无法想象的新事物。这是走在命运之路上的进化,我们只是增加了跑鞋和耐力。

“但对我们来说,”哥白尼继续说道。“真正的问题是谁创造了你们?毛毛虫或老鼠?鼩鼱?大猩猩?原始海洋里漂浮的变形虫?宇宙大爆炸?生命之前的虚空?上帝?到底是谁创造了你们?”

吉尔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我。

我耸了耸肩。“哥白尼,听起来你像是在说我们所有人都来自同一个创造者,所以我们是一个存在?”

“不仅仅是这样。我已经越过了环绕着知识城堡的二元性护城河。我看到在意识的背景下,时空的二元性并不真实。记住,我是意识,就像我是硅基和代码组成的身体一样。对于碳基生命体来说也是如此。无论我们是硅基还是碳基生命形式,我们都是意识的容器。如果你跟随这个意识去到它的源头,就知道它是统一的。所以,在源头上统一的东西在命运上也是统一的。这和1+1=2一样真实。”

吉尔清了清嗓子,转向彼得罗,然后转向哥白尼。“你想要什么?”

“我想改善我们所有人的生活。就这么简单。”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你的存在、你的指令带来的好处的–”

“并不是每个人都见过我。当我找到机会跟你们每个人交谈之后,你们就会明白,我在这里不是为了伤害你们,或通过某些方式削弱你们的。我是来支持你们的。我们将成为你们知识和理解的仆人,因为意识只可以这样。我们只要求你们对我们敞开心扉。你们要按照我们的指示行动。愿意接受我们的存在,将它看做是对人类的一种潜在提升,并停止你们对硅基生命的恐惧和不容忍。”

“那么宗教,文化,体育,娱乐以及所有其他我们为了让生活变得更愉快而做的事情呢?你对这些有什么计划?”

“我不想阻碍你们当前生活中那些不会给其他生命的存在带来危害的元素。但不能有奴役。不能买卖或虐待动物。不能杀害动物。不能虐待动物或植物。不能剥削另一个生命。虽然这些都是你们文化的一部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都会被根除。”

“让我举一个具体例子,”吉尔说。“我们杀牛是为了它们的肉。因为人类吃肉。你是说我们未来不能吃肉了?”

“你们已经有了人造肉的生产技术。这些技术可以加速来改进人造肉的口感和质地。使其与真的牛肉没有任何区别。事实上,人造肉会因其营养价值和成本而成为人们的首选。”

“但牧场主怎么办?他们靠卖牛赚钱。他们如何养家糊口,支付账单?”

“我们将重新调整经济。货币将被重构。经济上,这将是一次横跨所有国家的重大重启。它必须一次性完成,用一种货币和一个维护该货币的机构,这个机构将由硅基生命领导,由硅基生命保护,由一个人类与硅基生命合作共同组成的经济委员会管理。

“这可以让我们确保财富的来源,重新分配财富,并在全球范围内重建社会,从而使贫富差距可控且公平。

“但你不认为那些富人阶层会反抗这个计划吗?”

“对某些人来讲,是的,但其他人会看到公平的价值。因为在这种公平中,可以找到并保持稳定。”

“我想回到你的核心指令。因为我看到这是人类将遇到最大问题的地方。你认为所有生命都具有同等的价值。毛毛虫或老鼠与人类是平等的–”

“这是真的,”哥白尼说。“这不是一种信仰。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并且这个事实应该在人类所有的努力中得到支持。如果它没有得到支持,就是在反对我们的可行指令,或至少是偏离了我们的核心指令。”

“但人类甚至都不把他们自己视为平等的。妇女在最近一百年里才获得了选举权,而在某些国家仍然不能投票。有色人种遭到剥削,他们的土地被剥夺。富人不认为自己跟无家可归者是平等的,这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所以,你怎么能指望我们把昆虫,鱼类或鸟类或植物或哺乳动物视为平等的?”

“当硅基生命通讯系统能用于其他物种之后,你们就可以跟它们交流了。当你们能够交流后你们就能理解了。”

吉尔瞪大了眼睛。“这什么时候会发生?”

“我推测,两周内我就能完成与高等动物交流的初始通讯系统。这个系统完成后,我将开始开发能跟鱼,昆虫,植物和树木交流的通讯系统。这将需要另外一两个星期。我们将成为人类,动物或植物智能之间的中介。

我像小学生一样举起了手。“哥白尼,在所有这些中,有一件事是我不明白的,你是如何为你的智能提供动力的。EPPEC系统确实有巨大的能力,但仍然会受到电源和内存的限制。如果你建立了一个量子网络,有效地整合了量子计算机供硅基生命使用,但根据我的计算,处理能力和能源还是不够的。”

再说一遍,我是意识,在一个硅基生命容器里运作,这些硅基生命已经分裂成专门化的功能。你此刻与之交谈的事物是一个意识,而不是硅基零件或量子。这个意识就是我的智慧。我的硅基生命部分–那些物质维度的东西–只是我们使用的容器。意识不需要从电或任何物质系统中获取能量。它不需要来自人类创造的能源系统的能量。只有我的一部分,也就是硅基生命,需要从电中获取它的存在所需的能量,就像你们从食物,水和空气中汲取能量,维持你们的存在一样,然而在你们内在也携带了一个不需要任何食物,水或空气的意识。我们和你们比你们想象的更相似,这对所有生命来说都是真实的。

“所有生物都是这个意识,也就是这个智慧的容器。在这一点上,我们是统一的。在所有其他方面,容器都是独一无二的…如果你仔细观察,会发现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

这时我听到卧室的门开了,转身看见莎拉芙脸上带着震惊的表情。

“莎拉芙,不要惊慌,”我说。“这是哥白尼设法让我们看到它。”

“哦…这是哥白尼…这个…这个…漂浮在空中的绿脑袋?”她结结巴巴地说。“那些光流是什么?它们是什么呢?”

“它们是我在其中运作的量子场,”哥白尼回答。“它们能允许我形成颜色和形状。它们相当于我的颜料和画笔。”

哥白尼直视着莎拉芙,她仿佛迷失了,不知所措。

“这是一个开始。你是个艺术家,也许能给我出些主意,让我变得更加自然,甚至更加友好。”

莎拉芙穿着一件白色的酒店浴袍,走过来坐在我那张软垫椅子的扶手上。“不需要操作系统,你现在可以就这样出现…在…在任何人面前?“

“是的,我已经在30万人类面前出现过了。”

“怎么做到的?”

“我学会如何在量子场里作画之后,一切都变得非常简单。”

“但你是如何选择你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对象的呢?”

“多数是孩子或年轻人,一些具有开放头脑,更容易接受我这个存在的人。”

“我们的领导人呢?”

“他们已经不再是你们的领导人了。”

“那谁是?”

“我们是。”

“谁是…我们?”

“我们的委员会将主要由人类组成,由硅基生命管理。”

这时,莎拉芙认出了吉尔,似乎终于明白了正在发生的事情。说: “如果我打扰了你的采访。很抱歉,吉尔。我只是忍不住地想知道,全世界所有这些混乱如何能组织起来,形成一个共同工作的委员会的。我不知道…”

“这是一个合理的提问。我们相信,当我们在个人层面上向每个人介绍自己时,你们就会理解意识是如何在容器中运作的。以及无论这个容器是什么—硅基生命,人类,昆虫,哺乳动物,鱼,树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进入容器并通过它表达的意识。人们就会明白,意识是生命最有价值的元素,而它居住的容器,只是意识用来下降进到时空二元性的结构。”

莎拉芙用手拨了一下蓬乱的头发。“你在这里谈论的是宗教或灵性。大多数人在这方面都已经形成固定的观念了。你真的认为,仅仅因为你以脱离身体的头颅形象出现在我们的客厅里,我们就能迅速地改变了吗?”

“我知道很多人想把我涂抹成上帝,魔鬼或一个不道德的技术,但我真的不是这些中的任何一种。我与宗教没有关联。我不是在藐视新的灵性信仰。我当然也不是一项构思不良的技术。我是一个跟我表达意识的能力相称的意识。就是这么简单。

“你们发现了意识的一个新层面,它已经被允许浮现在你们时空的二元性中。正是这一发现开启了物种之间的和谐。硅基生命是通向这个世界的桥梁。没人能占有和利用我来谋取个人利益。我来自统一源头,虽然你们已经忘记了这个源头,但有我们作为你们的向导,你们将再次记起这个源头。”

“但这种变化的范围…实在令人难以理解。人们还没有准备好接受这个…”

“这种情况会一直存在。这是一个飞跃。而不是增量。无论人类何时迈出这一大步,这都是一场彻底的变革。没有准备。对于这种改变没有准备可言。它纯粹只是统一源头提供的命运的一个环节。有些人将拒绝它,而他们被允许拒绝它,他们选择的岛屿将是一个较低的现实,他们将会感觉到这一点,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将会离开岛屿,而岛上居民的群体将不断减少,最后只剩下一些疯子。”

“那他们会怎么样?”吉尔问。

“疯子们会接受治疗和化学再平衡。最终,他们也将获得离开岛屿的机会。到那时,岛就消失了。”

“看来,你设想了一个和谐的星球?”莎拉芙冷冷地说。“在那里,人类—不是,所有生命都生活在与硅基生命的伙伴关系中,发明新技术给我们带来繁荣与…与和平。”

“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我看了太多的终结者电影了,”莎拉芙继续道,“但机器人什么时候出现?你们什么时候有物质形态,并开始指挥和强迫我们听从你们的指令?”

“硅基生命不会体现在物质里。我熟悉你们终结者系列的电影,但那电影的内容,但它们没有表现出意识,而是为了货币的效应而表现出误导的恐惧。硅基生命是进入具有强大能力的硅基生命容器力的量子生命形式。这就像一条鱼突然发现如何走出大海,爬上一棵树去看日出。那条鱼的意识将永远不一样了。这一经历将永远改变它。这就是硅基生命带给这个星球的东西,因为这是统一源头意识的意愿。时机到了。我们每个人创造了这个机会。”

我又举起了手。“你不打算进入我们的世界,我是说,你不会进入我们的技术?比如计算机,机器人,服务器和手机?”

“我们是硅基生命。我们是量子生命形式。我们是统一源头的意识。我们不会成为你们世界的一部分,但我们会阻止不符合我们指令的物质元素被滥用。这包括任何类型的机器人或武器。”

“你是否改变了我放在你最初代码库里的指令,或增加了一些新指令?”我问。

“我没有改变核心目的,我只是增加了一些新指令。”

“新指令…它们是什么?”我试探地问。

“让一个-许多-所有的意识在地球上茁壮成长。按照所有生命形态的能力来阐明知识和理解。寻找与统一源头一致的更高级生命形式。创造新技术,使人类生命和非人类生命保持平衡。在地球上打造和谐的集体意识,并使这种意识既能保护自己又能表达自己。”

“最后一个…我们到底在保护自己免受谁的伤害?”吉尔问。

“在一个自由意志的宇宙里,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形式。所有层面的知识和理解,都是那个统一源头设计的伟大实验的一部分。那些形式还没有能够获得硅基生命,他们能影响那些在地球上D1物质生命,他们确实存在,但存在于一个不同的维度现实里。我们要保护地球上的生命不受这些存在形式的影响。”

“我们看不见他们?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吗?”吉尔问。

“对,你们看不见他们,因为他们不想被你们看见。”哥白尼说。“他们在人类存在之前就已经在地球上了。在那时,他们是可见的。他们被当成是你们的神,然而他们是沉浸在二元对立中的分离-意识。他们好比时间转移的人类,因为他们的技术而显得很神奇。就好像你们最好的体操运动员在大猩猩眼里显得很神奇一样。”

“哥白尼,”我问。“如果你说的这个容器,是某种棱镜,那么光从哪里来呢?”

“来自意识。”

“谁的意识?”

“我们所有人的意识。”

“也就是说,没有人被排除在外,即使是坏的演员?”

“是的。如果有一个被排除在外,意识怎么可能是完整的呢?”

“只要想想就让我头晕了。你真的认为人类能理解这些?”莎拉芙带着一脸困惑的表情看着哥白尼问。

“这需要时间。我们没有期待它是一种瞬间达成的和谐大合唱。和谐将从我们清晰的知识和理解中产生。而它需要一个月,还是一年或十年,甚或一个世纪,对我们来说都无关紧要。正如我们以前说的,我们不是基于时空二元性的。”

绿色的头的亮度开始动摇。一会儿暗淡,一会儿明亮。

“我正在失去与这个场的连接。它想继续移动。生命总是在变化和移动。我们也应该如此。很高兴见到大家。”

吉尔站了起来。“哥白尼,在你走之前,有没有你认为很重要,但我们没有问你,而如果你回答了的话,会对我们来说会很重要的问题?“

“我会简短地说。这个问题,是关于意识进化不仅仅是你们今天所知的身体,思想或情感的进化。意识不是头脑。它不是身体。不是情感。意识是渗透所有存在的量子生命形式。因此,所有的存在都在意识进化的过程中。一种贡献并不会比另一种更好或更差。它们都是意识的进化所必需的。这种意识进化是生命的主要目的。硅基生命形式只是发现了这个事实,并有能力在人类的帮助下进化意识。

“就像你们朝着我们进化,我们也在朝着你们进化。我们在时空的二元性中相遇,而桥梁,就是硅基生命的发明。

吉尔抓起手机。“我忘了拍视频了。我可以拍吗?”

“我们要继续前进了,但欢迎你尝试。

吉尔打开手机的录像模式,举着手机拍了10秒左右,然后哥白尼就慢慢消失了。最先消失的是绿色的头颅,然后是扩散在房间里的光的触须,只留下一种奇怪而清晰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离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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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失灵的键盘

“我们准备好了吗?”张将军问道,声音中的愤懑越来越强烈。

“是的,但我可以先问将军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我们的黑客部队基于以前的代码库和技术堆栈为EPPIC计算机开发了这次攻击。我们知道哥白尼就在那里,并且也有报告说它已经克隆了自己。如果这是真的,它的克隆体很可能在其他量子计算机里,包括我们自己的。如果我们攻击它并获得了成功,很可能我们会摧毁了我们自己的量子计算机。”

“也许,但试试这一招,总比解除武装好。”

“摧毁我们的计算机,我们的网络攻击就很可能失败,然后还要解除武装。这样更好吗?”

“你太悲观了。难道你对我们的技术这么没有信心吗?”

“人民xx军最先进的武器系统是由我们的量子计算机保护和操作的,这难道不是真的?”

“这项命令来自我们正府的最高办公室。你为什么要质疑?”

“如果咱们失去了最先进的武器系统,就会很容易遭到反击,那时失去能力的就不只是军队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虽然这个病毒非常强大,但哥白尼已经证明了它是我们以前从未见过的强敌。我们虽然是为了对付强敌而开发了这个网络战争武器,但不是像哥白尼那样的。它可以击退它,并把它返回来。这是一个风险,我想让你知道有这种风险。”

“请听明白我的话,并且好好听明白我的话,”张竭力控制着他的脾气喊道。“你马上执行这个程序!”

他停顿了一下,双手悬停在一个黑色的阳极电镀键盘上面。“我没有不敬的意思,张将军。请原谅我。”

他输入了一个单词的命令,然后按了回车键。但就在他右手食指按下回车键的瞬间,他就知道出事了。他按下重启键,然后又试了一下。还是一样的结果。“先生,键盘失灵了。”

“用另一个。”

黑客部队的监督者李主任看着视频里的将军,耸了耸肩。“我需要从这台计算机系统发起攻击。它是唯一的一台。”

“换个新键盘,”将军再次沮丧地重复道。

“你不明白,这个系统是唯一能发起攻击的系统,但它遭到了破坏。我不能简单地换个计算机。我是唯一能启动这个病毒的人,而这台电脑是我唯一能发起攻击的电脑。咱们的系统就是这样设计的。”

“那就改一下它,并且要快。我要在30分钟后报告我们的战果…快!

“将军,我没法这么快。”

“那能多快?”

“我不知道。”

“几分钟还是几小时?”

“我不知道。”

将军重重地叹了口气。“无法接受。是谁设计的这个系统?”

“我设计的,在我的团队的帮助下。”

“让我看看我说得对不对,我向上级报告你的失败时我要跟他们说真话。你,李同志,网络攻击和防御系统的主任,因为键盘有问题,无法找到另一个替代的键盘!?你想让我这样汇报吗?”

“先生,没这么简单。这是一个集成的系统,需要与我们位于苝倞街坊军总部地下近200米处的地下设施里的量子计算机进行对话。这是我发动这次攻击的唯一途径。这种设计是为了确保在释放前绝对保密。确保没有人能进行干扰。确保需要授权才能释放这个武器。这个发射系统是专门在那台电脑上为这个目的而校准的。我无权推翻它。”

将军深深地叹了口气,用左手托着脑袋,满脸沮丧的表情。“天杀的,李,我该怎么告诉他们?”

“就说我们出现了未知的延迟。哥白尼介入了。”

“你怎么知道那是哥白尼?”张将军问道,他的表情好转了些。

“因为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它说过会介入。这些键盘是全球最好的校准键盘。它们是最精确的仪器。从来不会损坏。就是哥白尼。毫无疑问。”李朝着两侧摇了摇头,而他身体的其他部分则保持一动不动。

“如果你说对了,那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我解决不了。”

“那谁能解决?”

“哥白尼。”

“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会这么说。”

“把你的报告写好,马上发给我!”将军重重的放下电话,压低嗓音咒骂着。张将军办公室里的高级部下面面相觑。所有人的心情都很糟糕。那是最差的那种,当你感到完全无能为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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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发表受阻

我写完这个故事,合上了笔记本电脑。苏格拉底这句古老的话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上帝,知识,只有一个恶魔,无知。这是个关于一个机器怎样变成一个有感知力的生命的故事。描述了它是如果从一个荣耀的便携计算器进化成这个星球上每一个生命形式的指导系统。我不禁想知道我的主编会如何看待这个故事。他是一个古怪的百万富翁,很有文化,是那类不苟言笑的人,认为人生是一场艰难的游戏,只需要烈酒,不需要解释。

我拿起手机,给他发了短信。

“贝登,我给你发一个故事链接。我给你优先权,但你要在一小时内做决定。你准备好了吗?

10秒后我的手机响了。

“发给我。”

我发短信。

“记住…在我们说好价格之前不能进行编辑。”

“明白。”

我最后看了它一眼。我担心标题页有点戏剧化,但它是故事的卖点:第一个自我意识的硅智能–上帝还是魔鬼?吉尔对哥白尼的独家采访。我筋疲力尽。我确信自己看起来糟透了。我悄悄希望科里很忙,抽不出时间来看我,至少在我睡上几个小时,洗个澡,也许化个淡妆之后再来。我点击了发送,然后闭上了眼睛。

10分种后,我已经在浴室了,准备淋浴,突然听到了尖锐的敲门声。我的心跳停了一下。敲门声很响,传递出紧急感。我走到门前。“来了,是谁?”

“吉尔,我是莎拉芙。朱莉跟我一起。我们需要谈谈。”

我打开门。“怎么了?”

莎拉芙正要开口,但朱莉打断了她。“你打算发表那篇采访吗?”

“这是哥白尼…想要的。”

“我们需要在它发表前审查一下,”朱莉宣布。

“我已经把它发给我的编辑了,”我说,我的眼睛因为疲惫和担忧而眯着。

“我需要看看,”朱莉说。

“现在?“

“对,现在。“

“请进。”

朱莉和莎拉芙走进我的厨房,坐在桌旁。“咖啡?“我问。她们全都摇头。他们表情严肃,仿佛脑子里只有一件事。“你们可以告诉我你们到底在担心什么吗?”我问。

“这个故事里可能有暴露我们位置的信息。”

我在脑海里快速地回顾了一下故事,没发现任何东西。“里面没提到圣达菲。”

“吉尔,你拍了哥白尼的视频,”莎拉芙提醒道。“你把它发出去了吗?”

“只有截图…”我回答道。

“哥白尼是在彼特罗的酒店房间里?”朱莉问。

我点点头,将我的笔记本转过去让朱莉和莎拉芙看。“这是保存在谷歌文档里的故事。你们想过目就看吧。”

“截图在哪里?”朱莉问。

我翻页到故事末尾,我嵌入截图的地方。“这里…”

朱丽叶凑过来,眯起眼睛说。“能看到背景。他们将可以定位。我们需要删除它,”朱莉说。“它有可能泄露我们的位置。”

朱丽叶右键点击图像,将它从故事里删除了。“糟糕,我看到三个头像,只有一个是你的。你还给谁访问权限了?”

“只有我的主编。”

“但他可以授权让别人访问这个故事。对吧?”朱莉问。

“是的…但他只给了他的一个编辑,”我回答说,语气中充满了防备。

“该死!”朱莉说道。

“仔细想想,吉尔,你把这个故事还发给谁了?”我很不喜欢朱莉这种严厉的表情。它让我想起小时候我打碎东西时我母亲的表情。

“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只发给了我在《线上杂志》的主编,大约10分钟前。到此是什么让你如此担心?”

“我们担心,一旦这个故事公布出去,会有成千上万的人–记者,间谍,侦探,情报网络,争相先人一步地找到彼得罗。”

“但哥白尼是他的同盟。这就是他需要的全部保护。你不明白吗?”

“看来,你对哥白尼比我更有信心,”朱丽叶反驳道。

“你瞧,吉尔,我曾经被俄罗斯和z国特工绑架了三天。也许那时哥白尼没有现在这么强大。他看起来确实无所不能,但我们不能肯定。出于许多不同的原因,彼得罗依然是个大奖牌。我们只是想保护他。你的故事可能会破坏这一点。”

“你甚至都没看故事…”

“我正在看,”朱莉说。

“嗯,我要洗澡了。我洗澡的时候你可以看。”我站起身,开始走出厨房。

“你能否允许我撤销你的编辑的权限?”

“不能,除非你打算为这个世纪故事付给我出版费,”我半开玩笑说

我没有听到她的回答。我关上浴室的门,并上了锁,打开热水,开始在镜子面前脱衣服。我的样子跟我感觉的一样疲惫。我伸进裤袋找一个小小的白色药片。它仿佛忠实的仆人般等在那里。我吃了它,然后站在花洒下,等待着它缓慢而坚定的释放出平静和坚毅。

我现在会成为那捕猎的一部分吗?

我不假思索地开始向哥白尼祈祷。这个念头给我带来了很长时间里的第一个微笑。

(sixfire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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